在青月的再三催促下,表姐妹二人才攜手來到前院。
今日的陸妤特地打扮過,一身茜紅色織如意紋裙衫,配上雪色內襯,珠釵繁復,甚是明艷。
而她身旁的少女就稍顯‘樸素’了些,一襲雪青色織錦流云裙,下配一條縷金云緞裙,頭梳同心髻,上綴海棠珠花,襯得一張小臉愈發素雅清婉。
打扮雖樸素,卻掩不住少女的高雅氣度,光看那張瓷白臉龐,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黑,端的是般般入畫,玉軟花柔。
陸妤尚在發育階段,身形還未長開,臉蛋還有嬰兒肥,算得上端莊秀麗。可今日打扮完,再見到自家表姐,仍會被少女舉手投足間的清雅出塵所折服。
王氏瞧見認真打扮后的外甥女,笑的春風拂面,拉著她在花廳迎客,與一眾官眷交談。
這些官眷本就對這位遠道而來的‘表姑娘’心存好奇,乍見少女容貌,一個個明里暗里試探起婚配的事。
王氏聽出她們話里的意思,三兩句應付了過去。老太太交代過,外甥女的婚事得由她把關,馬虎不得。
長輩們談笑風生,旁邊的宋令儀為了迎合,一直保持著得體笑容,臉都快笑僵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離開長輩們的交際圈。
廊廡光影明凈,奴仆如梭。
少女低頭緩步獨行,少頃,視線里出現一雙織金黑靴,煙墨色袍擺在日光下泛著金光,貴氣十足。
似是怕少女撞進懷里,陸潛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嫌棄道:“走路不看路?”
“”宋令儀皺眉抬頭。
自祠堂替他抄過經書,表兄妹的關系有所緩和,稱不上兄友妹恭,卻也算井水不犯河水。畢竟一連好幾天,這位小公爺除了睡覺時間,就沒在府里待著。
彼此沉默兩息,少女檀口微張,正想說點什么,就見一群年紀不大的公子哥互相調笑著走過來。
“小公爺怎么在這兒?”
“連鶴說要玩投壺,咱們要不賭一把。”
幾個公子哥兒走到陸潛身邊,打眼一看面前的少女,話音戛然而止,連眼睛都看直了。
“”
宋令儀被看得尷尬極了,捋了捋鬢邊碎發,輕咳兩聲。
陸潛偏頭一看,發現哥幾個的眼睛直勾勾往表妹身上看,忍不住用手肘戳了一下,擰眉道:“嘛呢?”
那公子哥吃痛掩腹,緩了口氣,問:“阿潛,這位姑娘是誰啊,之前怎么沒見過?”
陸潛撇嘴,沒打算搭理他們。
倒是宋令儀,想著來者都是客,得大方得體,不能給外祖母丟人。屈膝見禮道:“諸位公子安好,我是小公爺的表妹。”
“表妹?!”
幾個公子哥瞠目結舌,驚訝到差點破音。
“什么情況,你不是說你表妹模樣丑陋,性情古怪么?”那公子哥低聲腹語。
陸潛剜了他一眼。
他什么時候說過死丫頭模樣丑陋,頂多就是說她性情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