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陸老太太及時趕到,二郎與花旦什么都沒發生,賓客們也都了解實情,不會將此事亂傳的。”
宋令儀蹙了蹙眉。
花旦下藥肯定不單單是為了自薦枕席。
在花園涼亭的時候,蕭明夷曾兩次說這門親事就算他不阻止,也成不了,說明他知道今夜會發生什么。但他說了沒有阻止,這件事肯定就不是他做的。
難道是長陽公主干的?
不對,她傾慕裴昭,就算要阻止婚事,也不可能下迷藥,還塞別的女人給他。壞了裴昭的名聲,對她沒有半毛錢的好處。
會是誰呢?
暗忖間,忽然聽見襄氏招呼道:“令儀的手也受了傷,大夫,快替她看看,上點藥吧。”
除了知情的幾人,其他人都有些吃驚。
“令儀,你怎么會受傷呢?”王氏忙問。
宋令儀下意識用袖子擋了擋手背,不好意思說是打架受的傷。未婚夫還在場呢,她沒忘襄氏訓斥她的話,怕裴昭會嫌棄她粗魯。
“我我是”
裴昭的視線落在少女的手背,那幾條傷痕明不像是擦傷,更像是被指甲刮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他問。
見外甥女不好意思說,陸探微便替她說了,“還不是被阿潛教訓過的趙林兩家的姑娘,伙著王大人家的千金,在背后胡亂編排令儀,實在是過分。”
“豈有此理!”
王氏聽得是又氣又擔心:“姑娘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怎能對令儀動手?!”
“”
“”
舅甥二人語塞,心虛對視。
見氣氛微妙,王氏覺出不對味兒來,聯想到之前外甥女教訓陸潛的勢頭,掩唇驚訝:“天爺呀,不會是”
“放心,令儀沒有吃虧,倒是那三位姑娘被她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不過這都是她們三個罪有應得,好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說話沒個把門。”襄氏道。
王氏擰眉。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對打架的事多說或者多問什么,畢竟要顧著外甥女的面子。
“這事兒可解決了?”
陸探微寬慰道:“自然是解決了,太子殿下親自出面,降罪那幾個愛嚼舌根的姑娘,還不許這件事外傳,知道的人不多。”
長輩們談話間,宋令儀已坐到裴昭身側,大夫正替她上藥。
二人變得格外沉默。
大夫替宋令儀上藥包扎,又囑咐了幾句,“要想不留疤,飲食就得清淡,少吃過咸的”
良久,宋令儀開口道:“今日發生的事,鑒之哥哥可有頭緒?”
裴昭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大抵是心里記掛著事,顯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短嘆道:“二叔父會查清的,你莫要擔心,好好養傷。”
“就這點傷”宋令儀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抬起右手,陡然看見它被包成了粽子,抿唇無語。
“大夫,這點傷至于包成這樣么?”再遲點,都該結痂了。
大夫正在整理藥箱,頭也不抬,不以為意道:“上了藥,這樣包扎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