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潛沒搭腔,臉色愈發(fā)難看,沒心思再坐下去,懶散起身往花廳外走。
回到后院,他才發(fā)現(xiàn)昨夜阿筑說的是真的。
陸探微真把明竹苑鎖了!
手臂粗的鐵鎖,纏了門把手好幾圈,現(xiàn)在連院門都進不去。
一陣嬉笑聲傳來,陸潛偏頭看去,只見陸妤挽著宋令儀,站在回廊的欄桿后面笑個不停,滿臉幸災(zāi)樂禍。二人剛從老太太的院里出來,沒想到就看見這么好笑的一幕。
“怎么連門都進不去了,要不考慮求求我?阿父最疼我了,只要我去求情,說不定能把鑰匙給你要來”
宋令儀站在旁邊,始終沒說話,也沒有笑,視線微抬,
便發(fā)現(xiàn)陸潛正注視著她,仿佛能穿透她的內(nèi)心。
“阿妤,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說罷,她匆忙轉(zhuǎn)身回芝蘭苑。
回廊安靜。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又輕盈的腳步聲,宋令儀心下一驚,眼角余光瞥見一抹黑影掠到面前。
陸潛微喘著,忽略少女眼里的警惕,喉頭微哽。
氣氛沉默,尬得宋令儀不知所措,怕他又說些驚天動地的話來,只好率先開口:“方才外祖母說過段時間,府里要辦壽宴。”
陸潛不輕不重的‘嗯’了聲,“我知道。”
默了兩息,宋令儀紅唇翕動,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京都有很多漂亮,出身又不錯的姑娘,讓我挑一個,好好珍惜’?”
“”話粗了點,但大致意思一樣。
見她不說話,陸潛冷謔道:“他們輕易做不了我的主,既然你目前沒有再定親的想法,那我就再等等唄。”
宋令儀愕然,索性將思量整夜的想法與他說了。
“我打算開春后,回淮洲城祭拜阿父阿母。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回京都了,你也莫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回淮州城?”陸潛眉眼愈冷。
為了躲他,至于跑那么遠(yuǎn)么?不對,除了他,還有太子。
“裴昭有什么好?”
“至于讓你這般念念不忘,離了他,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旁人?”
那陡然逼近的凌厲氣勢,叫宋令儀心頭一驚。
“跟他無關(guān)”
解釋的話堵在嘴里,想了又想,斟酌說:“我只是覺得你現(xiàn)在太沖動了,婚嫁乃終生大事,該考慮清楚。”
未出五服的兄妹,在大淵確實可以結(jié)親,但生下來的孩子肯定會有問題,她受過義務(wù)教育,不能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