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苗栽下去半個月，長勢喜人。
每天清晨，我都要去地里轉一圈，檢查每一株幼苗的健康狀況。
可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有十幾株苗子的嫩葉上爬滿了黑綠色的毛毛蟲，葉片被啃得千瘡百孔。
“奇怪。”
我皺眉捏起一只蟲子，反復打量，“這品種不招蟲啊。”
李叔蹲在旁邊，撓頭：“昨兒剛打過藥，咋還這么多？”
蟲子肥碩，身上長滿細密的絨毛，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根本不是本地常見的害蟲，一定是有人搗鬼了。
當晚，我帶著阿杰和村里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埋伏在果園附近的草垛后。
“小月姐，真會有人來搞破壞？”阿杰壓低聲音問。
我盯著漆黑一片的果園，冷笑：“等著看吧，看看究竟是人還是鬼。”
果然，半夜十二點，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進了果園。
月光下，林小梅戴著頭巾，手里拎著個鼓鼓囊囊的布袋，躡手躡腳地靠近幼苗。
她左右張望，確認沒人后，從袋子里掏出一把東西。
全是密密麻麻的毛毛蟲，在她手套上惡心地蠕動。
“錄下來。”
我把手機遞給阿杰，自己抄起一根木棍。
林小梅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正往樹上抖落什么。
就在這時，我猛地打開強光手電筒！
“啊——！”
她尖叫一聲，布袋脫手而出，蟲子天女散花般撒了她滿身。
她瘋狂拍打身上，又蹦又跳：“救命！有蟲！有蟲！”
結果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了旁邊的糞池！
“嘔——”
惡臭瞬間彌漫開來。我們幾個趕緊后退。
林小梅在糞水里撲騰，活像只落湯雞，還止不住地罵我。
我捏著鼻子好心提醒：“姐，你記得閉嘴啊。”
第二天，全村都在傳林小梅往果園里放蟲子，結果掉進糞池的新聞。
我以為她會消停幾天。
沒想到，她反而變本加厲。
一周后，果園剛施完肥，幾十株幼苗突然發黃枯萎。
我挖開土壤一聞，是刺鼻的石灰味。
“有人在化肥里摻了生石灰。”
我撣了撣手上的土，“這是要燒死苗子的根。”
村民們炸了鍋：“誰干的？！”
我冷笑，這還用想嗎？
夜幕降臨，我帶著幾個年輕人，把摻了石灰的化肥均勻撒在林小梅家的地里。
“這樣不太好吧？”小芳有些猶豫。
“以牙還牙而已。”
我拍拍手上的灰，冷笑一聲。
“明天提醒她家別澆水，一澆石灰發熱，莊稼全完。”
可惜，沒人提醒林小梅。
三天后，她家地里的玉米苗全部枯黃，輕輕一碰就碎成粉末。
“天殺的！哪個缺德的害我！”
她在田埂上號啕大哭，可惜，更沒有人會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