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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口,“賀霆,我二十歲和你在一起,至今十八載有余,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沒有沒。”他狼狽得穩(wěn)住身子,不住得搖頭。
“那你為何自詡丁克,讓我懷孕流產(chǎn)九次,又反悔逼我在高齡為你生子。”
“這些都姑且不算,我辛苦懷孕時,你又在哪里,你又在和林音說著什么?我是黃臉婆、人老珠黃”
我俯視著他痛苦的眼睛,一字一頓念出曾經(jīng)那些讓我痛徹心扉的話語。
“你聽我解釋,阿清你”賀霆跪著向前挪來,我退后一步躲開他夠上我裙擺的手。
“賀霆,你可曾記得當年我答應與你同甘共苦時你許下的誓言,抱著林音在我與你的床上顛鸞倒鳳時可曾有想過隔壁的我呢!”
“賀霆,你沒有什么好解釋的,這些事都你切切實實做過的,如今的孽果也是你必須要償還的。”
“況且”我嘲諷的瞥向他的大肚子,笑著開口,“賀總腹中的又不是我的孩子,就算要解釋也是要去找林秘書,不,林音解釋啊!”
“你們二人的糾葛,又關我什么事呢,離婚協(xié)議書可是賀總扔給我的啊,賀總忘了嘛?”
賀霆不再急著解釋,只是不停的“砰砰”磕頭。
我眉眼彎彎的沖他笑著,一如二十歲初見那般摸樣,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無視掉門外悔恨的哭聲,我給醫(yī)院打去了電話,告知對面賀霆“越獄”逃到了我這里。
沒過多久,穿著白大褂防護得當?shù)囊蝗喝藳_了上來,隔著貓眼沖我點了點頭,便把賀霆從我的房門外拖走了。
一路上,賀霆的哀嚎求饒聲不絕于耳。
賀霆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好孕娘娘轉生,之前受香火供奉,無數(shù)被子嗣問題困擾的男女都會參拜我,我一直備受人們尊敬。
見過太多悲歡離合,我甚感平凡的神仙日子無趣,于是轉世下凡,遇到他后本意與他恩愛一生,生兒育女,譜寫蕩氣回腸的情人戀歌。
但賀霆一直自稱不愿我受苦,寧愿丁克,我從未經(jīng)歷人間愛恨,一時間被他哄得找不著北。
現(xiàn)下,我醒悟過來,那么,人間的愛恨,對我而言都只會是身外之物。
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比如他心中最重要的集團之后,他對我來說,甚至比不得隨意過路的陌生人。
我施施然得躺回沙發(fā)上,助理發(fā)來明天的待辦事項,樁樁件件沒有一項與過去有關。
我逐漸掌握了集團的核心事務,集團的事業(yè)慢慢回到了正軌,規(guī)模擴大了原先的一倍不止,一切欣欣向榮。
如今,所有人見到我都會恭恭敬敬地喊一聲“許總”,再也沒有人能夠憑借喜惡隨意決定我的去留。
我的日子過得充實且忙碌,很久都沒有想起來無關緊要的人和事。
我恢復了原來不被賀霆允許的日常社交,空閑時經(jīng)常與好友一起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