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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理所當然和荒謬震驚。
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闞和澤還以為我是高興傻了。
殊不知我只是在心中計算公公過來要多久。
以及等會站在哪里旁觀闞和澤痛苦懊悔的樣子最合適。
杜蕾蕾雙手合十,激動萬分。
“澤哥哥,我現(xiàn)在就開始解剖遺體啦。”
“謝謝澤哥哥和姐姐給我這個轉正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做,爭取每一個器官都用到位哦~”
正式解剖之前,杜蕾蕾甚至還和遺體合照打卡。
說是要紀念自己經手的第一個捐贈遺體。
我忍不住黑了臉:“你這樣是對逝者大不敬!給我停下來。”
杜蕾蕾卻只是眨了眨眼,抖機靈道:
“人家只是緩解一下悲傷的氣氛嘛~”
“大不敬又怎樣?你能拿我怎么辦呢?”
說著,她直接掏出記號筆,掀開白布。
在婆婆臉上一通亂花,面容徹底模糊。
我氣不過奪走筆摔到地上。
“人都死了你還要這樣踐踏尸體,你這種人也配當護士?”
出去接電話的闞和澤正好回來,狠狠踹了我一腳。
只聽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的小腿骨斷了。
闞和澤看了遺體一眼,摸摸杜蕾蕾的后腦勺,夸她能干。
“我們蕾蕾真是活潑能干。”
對著我卻是一臉的嫌惡。
“你就是嫉妒蕾蕾是白衣天使,所以處處跟她作對吧。”
“老不死的人都沒了,畫兩下緩解一下氣氛怎么了,怎么就你事兒多?”
“蕾蕾是在為人類醫(yī)學做貢獻,輪得到你來多嘴多舌了。”
我被他的逆天言論氣到無語。
“行,你等會別后悔就行。”
闞和澤冷笑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死的是你媽又不是我媽。”
“你媽那種控制狂,死了也好,當給地球減負了。”
我冷哼一聲,沒接他的話。
之后的全程我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看著杜蕾蕾用一種生疏別扭的姿勢捏著手術刀胡亂拆解婆婆的器官。
闞和澤則用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般欣賞的眼神看著杜蕾蕾。
甚至在杜蕾蕾把婆婆心臟當成橡皮泥般得切成碎肉時,一臉寵溺地為她擦拭汗水。
“我們蕾蕾真是辛苦了。”
杜蕾蕾紅了眼圈,錘錘腦袋懊惱道:
“澤哥哥,人家真是個笨蛋。”
“怎么辦,現(xiàn)在你岳母的心臟和肝腎都被我不小心弄壞了,都不能用了嗚嗚。”
“果然姐姐說的對,人家根本就不適合當醫(yī)護人員呀。”
闞和澤不屑地笑笑:
“她懂什么?她就是嫉妒你。”
“和蕾蕾無關,是這老太婆的器官都老化了不中用,就算完整切割下來了估計也不能用。”
“能做蕾蕾的小白鼠練技術是她的福分,別怕,你只管做,有我給你兜底呢。”
我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可不是有你給她兜底嗎?
畢竟那可是你媽呢,闞和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