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什么,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醒來,反應(yīng)皆和白枕流無異,怕蟲的人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一聲,瘋了般地向后撤。
江譎的三名屬下注意到主子不在,對視一眼。
在場約莫十余人,相識的人聚在一起,怒罵這鬼地方,緊繃神經(jīng)商量后續(xù),他們既想知道這里是何處,又想去摘蛇銜草,一時間亂的不行。
因著前后醒來,故一眾人并未懷疑謝無禍三人,只以為他們不過最早醒來。
唯有白枕流目露探究之色,雖然不排除他們最早醒來的可能性,但他卻覺得這幾人太平靜了,與其說最早醒來,倒更像是沒昏倒,在此等著什么。
他眸色一厲,倏然掃視四周,心底一沉。
——那個紅衣少年呢?!
謝無禍眸色一暗。
而就在此時,其他人待不住了,決定離開此處,出去探查情況,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而行。
江譎的三名屬下也一同離開。
一時間,只剩下謝無禍三人和白枕流。
白枕流看向謝無禍:“公子可知此處玄機(jī)?”
謝無禍沒抬頭看他,依舊神色淡淡。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分明是自己居高臨下,白枕流卻感覺到了壓迫,而這威壓竟是來自面前斷腿的面具人。
一個不良于行的人竟能帶給他危險之感。
白枕流瞇眸,正想說什么,卻聽一道沉磁的嗓音響起:“池中是蠱蟲,此地有人煉蠱。”
謝無禍語氣冷淡,繼續(xù)道:“不過,你們沒被中上蠱。”
簡單的兩句話掀起軒然大波,白枕流震驚地看向黑池,一時失言,不敢相信這竟是傳言中的蠱蟲。
蠱蟲早已消失數(shù)百年,怎么會再次出現(xiàn)?
可是,他心里又明白,面具人沒必要騙自己。
白枕流沒問為何沒被中上蠱,只道:“多謝。”
他明白,定是這群人做了什么,可能是眼前的面具人,也可能是......那個紅衣人。
他心里有猜測,紅衣人應(yīng)該是去摘草了,他此時再去怕是已晚,所幸也不是非要蛇銜草。
此行只是想看看,曲方到底在算計什么,為什么非要帶他來佘山,現(xiàn)在來看,曲方就是想要給自己中蠱。
若非面具人他們,自己定已然中蠱,蠱蟲之說早已消失數(shù)百年,但它的危險性卻人人皆知。
白枕流不敢想象自己若中蠱會怎么樣,直覺這一定會毀了自己。
此行他還是太沖動了,自以為曲方那種貨色傷不到自己,卻沒想險些陰溝翻船。
白枕流深吸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令牌,遞給謝無禍:“若有求,藥谷定會竭盡全力。”
令牌不過半個巴掌大,牌面漆黑,金絲勾畫出的形狀似草與花,像是各種藥草,牌面上只有一個字——藥。
一旁的紀(jì)廣一驚,竟是藥谷令!
傳聞有此令者,盡是藥谷座上之賓,若要求合情合理,藥谷便定會滿足。
作為江湖幾大勢力之一,藥谷的地位自是不必說,此令的珍貴性也不言而喻。
謝無禍接過了令牌,他知道,聞慕詞醫(yī)術(shù)絕佳,不需藥谷的援手,但藥谷珍貴藥草不計其數(shù),正好給她做藥圃。
——想來她也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