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慕詞笑瞇瞇:“但沒關系,我沒用完蛇銜草,大不了再試另一個方子。”
眾人:不是,誰擔心這個了?!
他們的神情相當精彩,聞慕詞噗嗤一樂,忍不住哈哈大笑。
對她的惡趣味,謝無禍除卻無奈,也只剩好笑,出言寬慰:“放心,她既能拿出來,便說明心中有底,雖說是第二版,但也是解藥。”
聞慕詞“啪”的打個響指:“聰明!”
“多謝夸獎。”謝無禍笑著接上,拿過藥碗,瞅了瞅黑乎乎的湯藥,眉頭都沒皺一下。
其他人還想多勸,他卻一口灌了下去,藥入口,薄唇輕啟,一顆糖便被人塞進嘴里,瞬間壓下滿腔苦意。
聞慕詞:“封城買的,甜吧。”
對上她笑彎的眉眼,謝無禍:“很甜。”
眾人面面相覷,藥也喝了,多說無益,宋霖急聲詢問:“感覺如何?”
謝無禍還沒答,聞慕詞先把人拽到石凳上坐下,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感受脈搏的跳動。
“腹部是不是有痛覺?”聞慕詞思忖片刻,語氣有些不確定:“嗯......胸口應該也有一些。”
謝無禍頷首。
聞慕詞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看出她在思索,眾人沒著急打擾,靜靜等著。
很快,她篤定地說道:“劇毒隱藏在丹田,如今已逼至心口,會痛便說明藥有效,蛇銜草藥性太烈,疼痛是正常的。”
眾人松了口氣,連灼問:“毒已經解了?”
“沒有。”孟相旬出言:“像這種埋藏多年的毒,短期無法根除。”
聞慕詞頷首:“這只是初步。”
連灼驚愕:“蛇銜草只是初步?!它不是解毒圣草么?難不成還有比它更厲害的草?”
孟相旬解釋:“若只中毒五年,這碗湯藥便能全解,但十余年,縱使蛇銜草也沒有如此神效。”
“沒錯。”聞慕詞:“只能慢慢來,不過方向已定,只要有藥草,便不會有問題。”
謝無禍:“也就是說,差的是草藥?”
此前他已把藥谷令給了聞慕詞,藥谷奇珍異草不勝其數,找藥草應當不難。
“還有時間。”聞慕詞垂眸,直直看向謝無禍的腹部:“毒已有十余年,幾乎根深蒂固,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若迅速消失,百害而無一利。”
宋瑯咬牙:“這和附骨之蛆有區別?!”
聞慕詞輕笑:“區別在于它無法擺脫,而此毒終會被解。”
自信與明朗好似炙熱的陽光,令眾人一怔,孟相旬緩緩攥緊拳,目光卻失了神,好似透過她看到其他,久久無法回神。
聞慕詞掃了他們一眼,寬慰道:“不著急,這毒十九歲才發作,還有兩年呢,死不了。”
不知為何,這么靠譜的話硬是讓眾人眉心一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對上少年燦爛的笑臉,沉默片刻:“所言極是。”
“是吧是吧~~”聞慕詞笑得小梨渦都陷了下去:“所以就不要擔心啦。”
眾人:“嗯嗯。”
謝無禍嘴角微抽,垂眸掩去笑意。
藥喝完了,他的狀態也不錯,孔遷幾人沒再多待,轉身離開。
聞慕詞看著孟相旬,指尖輕輕敲著石桌。
謝無禍看了看她纖細的手指,移眸看向她微抿的唇角,“在想什么?”
聞慕詞指尖一頓,對上他的黑眸,思忖片刻,想問什么卻又停住了。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