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的悲哀就在于,縱使身死,也不會有人為他悲傷,因為他的地位很快就會被新人代替——正如,影一暗一不是人名,只是一個代號。“屬下名為,鋒寒枯影沉霧流焰裂岳。”名字聽著復雜,其實就是按照金木水火土取的,很有上代無影閣主的風格。最中間的便是鋒寒,他身形健碩,面容很平凡,算不上俊朗,卻因著狠戾眉眼,硬是透出幾分剛毅之氣,與孔遷的氣質有些像。“主子,今晚城中動蕩,我等會在此保護。”謝無禍抬手,最后落下一子:“知曉了,退下吧。”幾人皆是一愣,他們都以為謝無禍會多問幾句,卻沒想正主完全沒興致,下完棋便托著下巴看向門外。——也不知,她現在在做什么......剛冒出這個想法,嘴角便微微抽搐,想來她當是自在不行,早把他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謝無禍頭疼地揉揉眉心,垂眸掩去眸中的擔憂。——也罷,但,一定要萬事小心。......冬日的白晝極短,戌時剛至,夜幕便已然無聲降臨,城內外皆被蒙上一層黑紗,城內四處點上火燭,在黑紗上燙出一個又一個光點,聚集而起照亮城內的夜晚。城外卻不然,今夜恰好無月,雖說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很影響視線。不過對于訓練有素的士兵而言,卻并不算大問題,他們把馬留在樹林外,隨后悄聲進入林中。只見樹林中,一道道人影無聲穿梭,于枝頭縱躍,于地面奔襲,皆無聲無息地靠近敵方軍營,他們默契隱于暗處,確保不會被敵方發現。就在即將到達時,連灼抬手止住眾人動作,手指做掌,輕輕下壓,眾人瞬間明了,停在暗處等候命令。聞慕詞無聲躍到連灼身邊,和他一同看向不遠處。那處正是南羽軍營,他們恰好在整兵列隊,皆一襲暗黑色盔甲,完美隱于黑夜,隨時準備出發。果真如所料,他們要夜襲封城。聞慕詞和連灼對視一眼,輕輕點頭,繼續待在樹林,等著戰爭一觸即發。同一時間,流民區。臨時搭建的住所雖簡陋,但應有盡有,此時恰是休息的時候,除卻幾家在聊天外,其他人便準備休息。而就在這時,守在外面的一位士兵率先倒在地上,“砰”的一聲摔得還不輕。身邊的人連忙蹲下,著急詢問:“喂!怎么回事?”“呼吸,呼吸......”士兵艱難喘氣,額間好似冒出冷汗,難受地說話都費勁。“身體不適?”那人更加著急:“等著,我去找大夫!”他剛站起身,便聽見四周驚呼聲陣陣,轉眸看去,竟發現倒地的人不止一個,幾乎所有士兵都倒地不起,病的尤其嚴重。他瞪大眼,心知不好,連忙跑向外面,但才幾步路,腿上就好似被灌了鉛,重的抬不起腳,眼前也好似白花花一片,看不清路。他狠狠甩甩頭,腳步卻越來越慢,最后砰地一聲摔倒在地,沒了一點力氣,咬緊牙:“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