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舅舅畢竟是一城守將，更別提封城剛打完仗，處于非常時期，故兩人沒打算多待，翌日下午便準備返回嵐泉二城。
他們在前一晚喝了不少，第二日卻很早醒來，不約而同地去了謝無禍院中。
此時，謝無禍正準備進早膳，尚未動筷，桌上還擺著兩副碗筷，待宋家舅舅進來后，便沖兩人道：“舅舅，坐吧。”
宋紹之心下了然，和弟弟一同坐下，謝無禍把下人招退下去。
宋牧之哪還不明白：“知道我們會來？”
謝無禍輕輕頷首：“不知飯菜是否合你們胃口。”
“我們不挑。”
早膳也確實沒什么可挑的，兩位舅舅又都是糙武將，沒什么挑嘴。
宋牧之看了眼問外：“不是說聞小子經常來你這吃飯？怎么還沒來？”
謝無禍頓了下，笑意瞬間溢滿眼眸：“她啊，還沒睡醒。”
“這小子。”宋牧之有些好笑地搖搖頭。
說起聞慕詞，宋紹之也道：“關于她，你是如何打算？此番大功，足以為她封賞。”
謝無禍卻道：“不會，父皇不會知道她這人。”
宋家舅舅皆是一愣。
“她是我最強的后盾，也是最尖利的長矛，不能這么快暴露在父皇面前。”謝無禍眸光冷冽：“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宋牧之思忖：“她可愿意？”
此番功勞，不得任何回報，她能愿意？
“這就是她的決定。”謝無禍失笑：“兩位舅舅不了解她，她這人啊，比起得黃金美人，更喜歡在背后陰人，殺敵于措手不及。”
宋牧之也不由得大笑：“這脾性，當真不錯！”
宋紹之：“所以父親的奏折上，沒有提有關慕詞的任何事？”
謝無禍應聲，夾了一道菜：“之前寫過，被我們說通后就改了。”
“好。”宋紹之放下筷子，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向謝無禍，神情認真：“無禍，現在舅舅問你，你是如何打算？”
謝無禍輕笑，像是已然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輕輕放下筷子，“我要那個位置。”
宋牧之也沒吃了，笑著說：“這本就該是你的。”
“不。”謝無禍看著他們，一字一頓：“我要天下大一統，要整個江山！”
兩位舅舅瞬間怔住，眸中滿是不敢置信，薄唇輕喃，眼睛卻依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大一統......”
“舅舅們應該也聽外公說過墨魘之事，那你們可知，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宋紹之很是聰明，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阻止大一統？”
謝無禍輕輕頷首：“很奇怪不是么？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已然分了近八百年，早該是合的時候，可直到現在卻沒有半點跡象。”
宋牧之此前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目下一想，直覺一陣寒意。
“只有一種解釋。”宋紹之不自覺地攥緊拳：“有人在背后控制。”
“一個能控制天下的人，該有多強大神秘。”宋牧之喃喃自語：“這就是墨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