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結(jié)婚申請撤回后,我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不管外界的一切。
沒幾天,林卿處分下來了。
通報一出,家屬院里又有了新談資。
林卿這名字,算是人盡皆知了。
這天,警衛(wèi)員忽然向我報告。
林卿私自帶著顧淮之回城了,在縣醫(yī)院。
說是上次顧淮之的腿傷一直沒好。
我直接開車去了醫(yī)院。
林卿正給顧淮之削蘋果,陽光打她側(cè)臉上。
她帶著笑意,和顧淮之貼的很近。
顧淮之指尖捻著她垂下的長發(fā)。
我的神色一冷,用力推開門。
林卿愣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
我把處分決定遞給她。
她瞪大了眼睛。
“你瘋了?我跟你解釋過了啊,人命關(guān)天的事,難道不比一個儀式重要?你至于毀我工作,毀我名聲,追到醫(yī)院來趕盡殺絕?”
這話說完,病房里瞬間炸開了鍋。
“嘖嘖,當兵的就了不起?逼婚啊?”
“看把人家姑娘逼的,工作都沒了……”
“小姑娘在鄉(xiāng)下照顧老師有情有義,這男的沒完沒了……”
林卿聽到這些表情一變。
她甩開顧淮之拉她的手,沖到窗戶邊,半個身子探出去。
“沈衡,我說了很多次,我和顧老師只是師生之情,我可憐他身邊沒人照顧而已,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當初我家里說我不著急結(jié)婚,你還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答應,就把生米煮成熟飯!”
說完她眼里閃過一絲猶豫,看了看顧淮之,咬牙道。
“這些都是你逼我的,我現(xiàn)在只是想盡一個學生的義務,表達對老師的感激,沒想到你這么善妒,不禁讓領(lǐng)導處分我,還誤會我和老師不清不楚,這樣的話,我不如去死好了。”
我逼她結(jié)婚,還要生米煮成熟飯?
我被氣笑了,沒等我反駁。
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嬸子怒了。
“老天爺!還生米煮成熟飯?這哪是求婚不是耍流氓嗎?”
“這是犯罪,判他個流氓罪,得槍斃!”
“還當兵的呢,有沒有王法了?”
“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人面獸心的chusheng!”
我臉色鐵青,牙關(guān)咬得死緊,攥著的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咯吱響。
胸口那股火燒得我喉嚨發(fā)干。
林卿為了護住顧淮之,竟說我是流氓。
我要氣瘋了。
可眼前這堵人墻,堵得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狠厲的看向林卿。
她下意識避開我的視線。
其他人注意到我的視線,立馬擋在她的身前。
林卿跳樓的事,很快傳到了部隊。
這頂“流氓罪”的帽子扣下來,性質(zhì)就徹底變了。
負責風紀的領(lǐng)導找我談話,臉色很沉。
“沈衡,你表現(xiàn)一直不錯。但現(xiàn)在群眾反映激烈,我們壓力很大。這件事說不清楚,恐怕要暫時停你的職,接受審查。”
我知道,這背后少不了他倆的推波助瀾。
所有人都覺得我這次栽定了。
我神色平靜地拿出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我和林卿白紙黑字,按了手印的訂婚書。
另一份是我剛撤回的結(jié)婚申請,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