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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夏走后,沈清撥通了那個十年沒有再打過的號碼。
聽到熟悉的男聲,沈清宣泄出所有情緒,失控質問。
“以前你背叛我,因為你,我被所有人嘲笑,差點zisha。”
“現在你帶走我的女兒,卻又把她教得謊話連篇!”
“她到底有沒有得病,你給我個說法!”
對面冷哼出聲,“你裝什么呢?這幾年沈子闕跟在我身邊,想方設法套我的錢,最后不全打給你了嗎?”
“不就是你教她這樣做的嗎?你還真會演戲,再說了,沈子闕之所以得基因病,不是因為你攜帶了隱性基因!”
“這才是我真正和你離婚的原因,我可不想拼二胎的兒子又是一個病秧子!”
電話被掛斷,傳來嘟嘟嘟的響聲。
沈清心底像是被丟了一塊石頭,再難以平息。
隱性基因?這個陌生的名詞像一把刀,割破她自以為冷靜的外衣。
沈清顫抖著拿出手機,沈子闕只知道一個銀行卡,那張卡她沒有綁定。
沈清跌跌撞撞跑出會場,不顧所有人異樣的目光,推開所有想采訪的記者狂奔向銀行。
直到看見銀行卡余額的變動,這筆多出來的錢讓沈清徹底繃不住放聲痛哭。
“怎么會這樣!原來子闕真的病了,原來是我。”
“可你為什么不告訴媽媽?”
沈清抱著銀行卡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可命運沒有放棄捉弄她,助理打來電話,聲音有些猶豫。
“沈姐,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夏夏走的時候沒拿外套,我替她整理外套的時候。”
“在她口袋里摸出了你丟失的玉鐲,子闕好像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個消息就像雷鳴一樣讓她五雷轟頂,她不敢相信自己疼愛多年的養女居然真的會撒謊,誣陷她的女兒。
沈清無法想象,子闕被自己不信任,冤枉的時候有多痛苦。
一旦懷疑開始,就像冰層的裂縫,永遠不可能停下。
沈清打給當時高中的主任,要到了作證沈子闕偷班費的幾個同學家長電話。
過去這幾年,這幾個孩子都已經成了大人,思想也成熟了很多。
幾乎不用沈清想辦法套話,他們就都和盤托出。
“對不起沈阿姨,當初是胡夏讓我們這樣做的。”
“沈子闕的確沒有偷過班費,而且她一直都被胡夏欺負霸凌。”
“我們當初成了幫兇,以霸凌他人取樂,可長大后,這件事卻成了我們心底的夢魘。”
“沈阿姨,如果可以,替我們向沈子闕說聲抱歉。”
電話掛斷后,沈清收到一個視頻出現在電子郵箱。
這大概是他們愧疚后留下的最后一份禮物。
再打過去,已經是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