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柳千柳,滿山是寶!”曹潛嘆氣,“可惜,世人皆當是笑話。”
“本來就是笑話,青山綠水,藥草果樹,哪樣不是寶?”楊子鶴冷笑。
“您老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曹潛說,“就算不尋寶,這九九八十一道機關圖,歷經千年歲月,還伴隨失傳一般有余,只是天縱英才,林慕茵大師既然將后四十一道機關也參詳出來,不留在世上,豈不可惜?您覺得呢?”
“林大師一把火燒光了機關圖,卻又將最重要的這八十一道機關圖雕刻在石壁上,長埋地下,自然有她的道理。”楊子鶴說。
“道理?有何道理?”
“諸如,等待繼承人長大,或是回心轉意,或是等到有緣人。”楊子鶴笑,“不過我覺得這有緣人不包括偷盜的人。”
曹潛輕笑一聲,“繼承人?您是說林晚成還是靳那風?抑或珞……楊珞珞?”
“當然是靳那風。”楊子鶴說,“我們這樣傳統的人家,當然是長子長女繼承家業。親傳或是關門弟子可以有,一如當年林欽班所收的大徒弟,縱然也驚才艷艷,但終是自己的女兒林慕茵繼承了家業。”
“可據我所知,靳那風十五歲就已離家去當了兵。”曹潛說。
“那又如何?林晚成十五歲還出了國呢!”楊子鶴嘆氣,“話說,當年林慕茵大師也是十五歲出國,游歷海外十年有余才歸家。這就是家學淵源呀!大師即便不在家里,大師的機關術照樣天下無敵。”
“為什么你那么篤定是靳那風繼承了林家的家學淵源,而不是林晚成?”曹潛問。
“弟弟和兒子,當然是兒子親了。”楊子鶴翻了個不雅的大白眼,“更何況不是一個媽生的弟弟。”
“您分析得也有道理。”曹潛似乎陷入往事的回憶中,印象中,他跟在林慕茵大師的那幾年,確實沒見過她跟林晚成怎么聯系過,當然也沒跟靳那風聯系過,連個電話都無。倒是靳那云,大師的女兒,時不時打電話過來,時不時買一堆好吃的送到工地……扯遠了!柔柔弱弱、輕聲漫語的靳那云,沒有可能!
不過,他又憶起林慕茵大師,那也是一個看著柔柔弱弱,說話又輕聲漫語的女子,可實際上,大師不僅是機關高手,還是散打高手,一腳能把人踹出五米遠的那種。
“你不怕我去告你嗎?”楊子鶴開口。
曹潛回過神來,溫和一笑,“外面的七位大師如今是心甘情愿、樂不思蜀,楊老去告我,說什么呢?說我偷盜?可你也知道,那地道的出口是自動開的。說我挾持你?外面的七位不會給您作證,您這一身好吃好喝好住的,誰又會信?再說,我若想消失,分分鐘可以消失。畢竟,我現在在千柳,可是個死人!”
“你兒子知道你沒死嗎?”
“他不需要知道。”曹潛深吸一口氣,說,“畢竟我有個聲名赫赫的前女友,有她幫我照顧他,我很放心。”
“卑鄙!”楊子鶴冷笑。
“沒辦法,誰讓孩兒他娘沒我命大呢!”曹潛又嘆氣,“生死都有命,禍福更無常。所以活著,還是要恣意一些,抓緊時間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這么說,你想做的事就是偷盜機關圖?”楊子鶴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