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聞野嗯一聲，沒太多表情。
他坐在沙發上，對張叔吩咐，“給我熱一杯牛奶。”
張叔立刻去辦了。
熱牛奶端過來擱在秦聞野跟前。
張叔親眼見著秦聞野拿出了一粒藥片溶解在牛奶之中。
張叔緊張的頓了頓。
秦聞野晃動牛奶，說，“讓瓊姐端上去，看著她喝下去再下來。”
張叔自然不敢違抗，可擔心的眼神盯著那杯牛奶。
秦聞野說，“放心，只是給她助眠，不是什么毒藥。”
張叔唇角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對不起，聞爺。”
秦聞野自嘲的一笑，“無妨，反正我在你們眼里，本來就是這種人。”
“聞爺，不管別人怎么想。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張叔雖然年輕時候也不靠譜，但他能看出來秦聞野本性不壞。
他的母親在外面賭，和不同的男人約會，好幾天不著家。可突然哪天回來了，秦聞野還會給他母親做飯。
他母親有時候心情不好，對他言語辱罵，說他是個沒用的東西，秦聞野也是一聲不吭。張叔看著都心疼，他還是個孩子啊。
秦聞野沒說什么，卻像是若有所思。
誰不曾天真善良過呢，只是現實硬生生把人逼成了鬼。
瓊姐端著牛奶上去了。沒幾分鐘后下來了。牛奶喝了一半，這也足夠了。
瓊姐和張叔站在一起等候秦聞野的下一步的吩咐。
秦聞野說，“所有人立刻去休息，今晚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
張叔點頭，帶著瓊姐退了下去。
幾分鐘的時間，整棟別墅都安靜下來，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秦聞野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后走出了別墅，到了那輛黑色商務車跟前。
車門打開，再關上。
秦聞野緩步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秦聞野步子又慢了一點。
確定臥室里沒有其他的動靜，只有楚桑榆均勻的呼吸，秦聞野的步子又恢復如常。
他走到床邊，透過小夜燈的光，看著楚桑榆的臉。
她的臉是溫柔的瓷白色。
秦聞野坐在床邊，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臉，然后將懷里抱著的放在她旁邊。
楚桑榆第二天醒過來，難得覺得神清氣爽。
她明確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么沉的覺了。
但是很奇怪，為什么昨晚會睡得那么好？
想到了那杯牛奶。
但也沒覺得有什么。
只是她醒過來之后，很敏銳的聞到身邊有一股奶香味。
不是她喝的那種純牛奶，而是那種母乳之類的奶香味。
可她的母乳已經沒有了。
怎么還會有這樣的氣味。
她又想起來好像昨晚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里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楚桑榆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奶香味，孩子的哭聲。
她是太想念自己的孩子了嗎？
可是這氣味又熟悉，那哭聲又那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