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懷素臨睡前磨墨,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坐在桌子前面,在燭火下低頭寫信。
她每晚都會給在宮里的謝承熙寫一封信,雙方互相說一下二人近況,第二天讓人帶進宮去。
謝承熙臨走前早就打點好了,每天出宮采買的太監會把信帶進去給男人。
她將今日謝府來鬧事,以及自作主張把謝老太太二人接回府的事情寫了進去。
雖然她有自己的打算,但還是想著要和男人知會一聲。
寫著寫著就不知不覺間寫了很多瑣碎事情,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寫了五大張紙了。
她怔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毛筆有些無奈,潔白的面頰在燭火下越發顯得柔婉。
如今謝承熙不過才走四日她竟然已經有些想了,明明以前的時候男人出去辦事10天半個月不回來都很正常。
如今怎么就適應不了了。
“花楹,明日將這信交給你兄長,讓他送出去吧?!?/p>
而謝承熙每天一大早起來,開口問的第一句就是:“夫人可送信過來了。”
今早起來開口第一句話也是如此。
那伺候他的太監都已經習慣了,連忙上前服侍他穿衣,笑道:“送來了送來了,信已經送過來了,奴才去拿給侯爺?!?/p>
等他將信拿過來了,看到男人迫不及待低頭認真讀信的模樣,忍不住打趣一句。
“侯爺跟夫人真是情深義重,奴在這下才真的信了古人說的話,那是真的分離一日如隔三秋啊。”
謝承熙也并不生氣,反而他看著信中那些字字字偷著溫馨親密的話,唇角微微彎起染了笑意。
甚至還有心思回了他這一句。
“恩,夫人最是在意我了,恨不得時時刻刻與我黏在一起,如今我要在東宮待上半個月,她自然不放心擔心我的傷?!?/p>
信中開頭就最先問他的傷恢復的怎么樣了,給太子做先生有沒有累到。
還有一些嘮嘮叨叨的家長。
而直到最后一頁才提了昨天謝府來大鬧的事情,看到這里謝承熙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眼底一片寒涼。
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太子這個時候帶人走了進來,他擺了擺手示意跪著要行禮的宮人們都起來。
腰間掛著的龍形玉佩輕輕晃動,他笑道:“景玉你一大早看什么呢,今日陪著孤去郊外騎馬吧,老三非要顯擺父皇賞給他的一匹好馬,哼,竟然還特意請了一堆世家公子來看?!?/p>
“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然后他一眼就瞥到了謝承熙手中的家書,伸手拿了起來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梢大笑。
伸手拍了拍男人肩膀:“哈哈哈原來是侯夫人送過來的家書啊,怪不得景玉你看的這么入神?!?/p>
謝承熙養了大半個多月,自認為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剛剛信中女子千叮萬囑不許讓他做劇烈運動。
他將信放下,而后朝著太子拱了拱手:“多些殿下厚愛,只是微臣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全,怕是不能陪著殿下暢快騎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