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他眼底的疼惜時,一股不明的情緒瞬間化成了一張張密網,將她裹挾。
從住到舅舅家開始,她就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給舅舅惹麻煩,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處理。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
可是現在,忽然有個人告訴她,受了委屈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姜知意望著那雙眼睛,一顆心再次不可抑制地瘋狂跳動起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是天之驕子,高嶺之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心跳劇烈,不知所措。
車子忽然顛簸了一下,姜知意恍然回了神,不自然的往車門的位置退了退。
她現在可以依賴他,那將來呢?
她總得學會自己面對一些事情,而不是永遠躲在他的身后,求他庇佑。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而且,我自己可以。”
握著濕紙巾的手微微一顫,霍宴清微不可察地深吸了口氣,忽然開口問道:“想喝酒嗎?”
姜知意微怔,“現在嗎?”
“是,現在。”
姜知意搖頭,“不行,你手臂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霍宴清不甚在意,“我問過醫生了,少喝點沒事。”
“那我需要洗個澡,換下衣服。”
車子緩緩駛入別墅的車庫,車門打開,姜知意率先走了出來,霍宴清緊隨其后。
進了門,她徑直上樓跑到浴室,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足足洗了三遍,才換了身休閑的衣服出了門。
霍宴清已經坐在露臺上等著她了,在他手邊的小木桌上,放著兩提啤酒。
按照姜知意平常的酒量,她完全能喝的下,可是現在的她,學矜持了。
她不想再出現之前“酒后亂性”的意外。
海風透過欄桿徐徐吹來,在玻璃門上回彈,輕輕撩起她的發梢。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甜香。
霍宴清靠在沙發上,將已經打開的酒遞給了她一瓶。
在她還沒有同他干杯的時候,他手里的酒已經喝完了。
姜知意皺眉,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不能干喝,干喝對胃不好。”
她的手軟軟的,覆在他的手背上時,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的心臟上輕輕地撓了撓。
霍宴清喉結滾了滾,到底還是乖乖的放下了手里的那瓶酒。
等她再回來時,桌上瞬間多了四個小菜。
“嘗嘗,我親手做的。”
她拉過一旁的軟榻,盤腿坐在上面,將筷子和勺子遞給他,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霍宴清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菜上面,隨后又落在了她支著下巴的小手上,“你喜歡做菜嗎?”
姜知意微怔,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問這個。
“我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當初學做菜,是為了
一想到之前的事,原本晶亮的眸子黯了幾分。
霍宴清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自然也察覺出了她情緒的轉換。
他好像問了一個對他自己也極其不友好的問題。
第二瓶酒入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在整個胸腔里炸開。
姜知意走個神的功夫,眼前的男人又將一瓶酒干了。
見他還要去拿酒,她趕忙握住了他的手,滿臉擔憂,“霍宴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