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看了看自己的腿。
陳建說還沒找到團長,他心急啊。
萬一團長在沙漠里真有一線生機,那可就全被耽誤了!
思及此,他啞著聲開口,“你”
只覺得這么簡單的幾個字,像是燙嘴一般,重重呼出一口氣,一鼓作氣道,“楚同志,你這么懂醫,能不能幫幫我?”
呼——
終于說出來,他如釋重負。
他還是沒叫“嫂子”。
他認可她,卻不認可她對團長的淡漠。
打死也不會叫她一聲“嫂子”。
楚妍挑眉,“孔軍醫那邊,針灸也沒用嗎?”
“有用是有用。”
張全一說到這,眼眶都紅了,聲音更啞了。
最近幾天,他做了針灸,好轉了一點點,緩解了夜晚的疼痛。
但效果不是特別大。
惟愿更快好起來,他情愿更痛一點。
他抬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楚妍,“我等不了啊”
楚妍:“”
她原來的家里有養一只查理王小獵犬。
他這濕漉漉的眼神就和小狗一模一樣。
“我也知道,我有點強人所難,而且之前我對你還是那個態度,我”
張全撓頭再撓頭。
他已經決定了,任打任罰。
說著,還直接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
楚妍抬手,截住了他的話頭,“不用說了,我想想辦法。”
“真的?!”
張全喜出望外。
“”
楚妍:更像了。
她家小狗不帶它出去玩以后,突然告訴它,帶它出去玩,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楚妍視線一轉,“這是什么?”
張全有些不好意思地遞了過來。
為了讓對方原諒自己,顯得更有誠意,他肯定要做些什么。
不能是單薄的“對不起”。
楚妍接過,目視,頭忽然一痛。
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而且還不帶重樣的描述。
歷數了他這段時間的行徑和原因,為他的某些行為心理致歉。
同時,他覺得楚妍對團長太過淡漠。
楚妍無言。
她也不知道怎么有人道歉也能道出這么多花樣來。
“這是萬字檢討,煩請你一定要看完。”
“”這不是處罰他,這是處罰她吧?!
見她有所遲疑,張全昂著頭,一本正經道,“如果你覺得不解氣,我還能寫。”
“萬字檢討?”
張全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太驚訝,“原來我做得不好的時候,團長經常讓我寫萬字檢討,我已經習慣了。”
“”
楚妍面上不顯,心中卻有些撕裂。
好可怕的程冬陽!
想想之前她提離婚那事,他發的電報明顯是有脾氣的,罕見的有脾氣。
等他回來,他不會也讓她寫萬字檢討吧?
楚妍突然有點瘆得慌。
不過她也不怕的。
她抿了抿唇,那就在他回來的時候,“先發制人”好了。
當天下午,楚妍睡好午覺。
剛下樓,就聽到有人敲門。
她打開門,是傅斯然的臉。
不過他抱了好些東西來,那些東西都幾乎擋住了他的臉了。
費力地搬到四方桌上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