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隔得這么遠，他還是嗅到了她頭發上淡淡的花香味。
克制著幅度，深吸了一口氣。
堅實的胸膛略微起伏間，只聽見女孩清越的聲音傳來，“距離你和張全打電話說你沒死，已經過了三天，為什么你音訊全無，直到現在才出現在我們面前？”
“”
程冬陽喉結一滾，靈魂一顫。
頭皮瞬間麻了。
這感覺比遇到什么三尺高的豺狼虎豹都驚險多了。
沒待他回答，楚妍又道，“我約莫猜到你是什么原因，你以為我是來離婚的，以為我知道你死了，還很開心？”
“”
她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程冬陽的胸中卻在劇烈地打著擂鼓。
承認？怕她生氣。
不承認？也怕她生氣。
此刻，他有種橫豎都是死的感覺。
沒等他接腔回復，女孩又迅速道，“我沒有。”
她悅耳的聲音持續響起，“我這次來，本意就是來隨軍的。沒有經歷過你生死這遭，我也決定了要隨軍，不離婚。”
直接把話一次性說開了。
程冬陽黑眸動蕩，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楚妍說完話，轉頭就要睡了。
無所謂程冬陽怎么想，她只要把她的意思傳達到就夠了。
她最近也是懷孕了睡意沉，這會兒眼簾都要打架了。
半晌，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略一挑眉，還來不及反應。
“嗖”的一聲，下一秒，是程冬陽手撐著床，直視著她。
整個人單臂做著俯臥撐，身體懸空。
兩人的距離，已經達到了今天見面以來的最近。
他只要呼吸略重一點，就能碰到楚妍的胸脯。
程冬陽啞著聲道，“我相信你。”
夫妻之間，問題不能隔夜。
要一次性說開了。
不能讓她帶著懷疑，帶著不開心入睡。
見他有了回應，楚妍也彎了彎唇，可算是找到了話頭，“聽說你死了的消息，我沒什么反應，是因為我相信那個厲害無比，那么英武能干的程冬陽是不會死的！他們說你的尸體有可能被掩埋在了沙下，但我不信！”
她眼神執拗，語氣也堅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見到尸體，我是絕不會相信的！”
那些麻團一般的疑慮
千頭萬緒纏繞在一起，怎么解都解不開的毛線球，瞬間就解開了。
程冬陽腦子不再繃緊，煩憂驟然一空。
視線不知不覺就下移，緩緩凝在她的唇上。
柔嫩如玫瑰花瓣的薄唇。
是他日思夜想的，現在卻如此真實地出現在他面前。
怎叫他一個心癢難耐？
那如萬千螞蟻一般的癢，他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氣。
楚妍身子卻近了一分。
他以為她是無意的，往后縮了一分。
沒想到她又近了兩分。
幽香撲鼻，清淺的香味愈發勾魂。
她笑瞇瞇道，“你想親，對吧？”
櫻唇一張一合，帶來視覺的沖擊，愈發震懾到他內心深處。
眼，腦，心，無不被死死控住！
“”
程冬陽沉默了。
滾動的喉結，繃緊的身體，越來越急促的喘息，紛紛訴說了他此刻的緊張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