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肌肉多,可傷也多。
尤其是腹部那傷,猙獰著,張狂著。
顯然是新傷。
應該是在沙漠里的時候受的傷。
至少他們上次do的時候,她就沒看見這傷。
有些粘連了,沒長好,他可能是把新長出來的表皮又挑破了,讓它重新長。
男人啞著聲道,“別過來,我怕嚇著你。”
楚妍卻已經走了過來,手卻比話語更快,不由分說,“我替你做你可以做的事,這就是妻子。”
程冬陽嘴角上揚。
她低著頭,認真處理傷口的時候,側顏如同天上皎潔不可攀的月。
他好幾次克制住自己伸手去觸碰的沖動。
會被討厭的吧?
明明好不容易才把她留下來。
“好了。”
聽到這道清越的嗓音,程冬陽眨眼,似乎不滿意這么快就好了。
他急,可也知道循序漸進的重要性。
在心里嘆息一聲,卻自動讓出了楚妍出去的路。
楚妍抬眸,“我看你手也受傷了,這兩個地方都要避開水,需要我幫你洗嗎?”
程冬陽立刻喊了出來,“要!”
楚妍耳膜震顫,挑眉。
就這么高興嗎?!
即便只是幫他洗上半身,然而一番折騰下來,程冬陽也渾身冒著熱氣,口干舌燥,血氣方剛得厲害。
楚妍一抬眼,就對上他略微充血的黑瞳,“你怎么了?”
“沒事。”
楚妍抿了抿唇,很認真地給出建議,“需不需要我給你開點清火的中藥?”
程冬陽笑了笑,“那倒不用。”
目光如重重的呼吸般,略沉地落在她身上。
她就是他的藥。
楚妍點點頭,走了。
她說是這么說,但她也看出來了,他是為什么眼睛充血了。
原本準備偷偷在里面加一點別的藥材。
年輕人,老這么憋著會難受的。
但他不要就算了。
等她幫他洗完以后,程冬陽又重新泡了一番冷水澡,足有約莫快一個小時才出來。
翌日,歐陽軍醫起了個大早,直接趕往孔軍醫那邊。
他一去,也不說話,手背在身后,鼓著個腮幫子,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里的挑剔多得都要漫出來。
孔軍醫挑眉,已經習慣了他每次對自己這邊連同自己的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