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陽見紀凌瞪著他們有大半小時了,小聲問:“怎么了?”
紀凌紅腫的雙眼蓄滿淚水。
“云云本來是24號才回來的,紀篤言要求23號之前必須辦婚禮,云云才請假提前回來的,如果她正常24號回來,就不會在22號晚上猝死!”
紀陽稍稍一想,也知道紀篤言為什么催著紀凌23號辦婚禮,心中也覺得紀篤言對紀云的死,有一定責任。
但她不希望紀凌和紀篤言的父女關系繼續惡化,便勸道:“可能23號這個凌晨,對紀云來說就是道坎兒,她即便不為了你的婚禮提前回來,在隱國,也許也會”
“不會的!”紀凌激動,“她就是因為提前回來參加我的婚禮,舟車勞頓,心臟受不住,才會嗚嗚嗚”
紀凌泣不成聲。
不遠處,紀篤言、紀篤行正和一位老者站著說話。
紀陽看著,覺得老者甚是眼熟,回想半晌,才想起老者是占家家主占毅。
占家是鷺州絕對權威的大家族,黑白兩道通吃。
紀陽拉了拉紀凌的手臂:“占家的人來了。我竟然不知道咱們家還能和占家扯上點關系?!?/p>
紀凌沒心思理這些,望著紀云的遺照淚流滿面。
占毅給紀云點了香后,立即就被紀篤言和三叔扶向一旁的椅子落座休息。
占毅拍拍紀篤言的肩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紀老弟節哀!我十分理解你的痛!我那個不爭氣的小兒子,前些年也走了,也是心梗!我十分理解你的痛楚??!”
他們就坐在紀凌和紀陽身后,聲音聽得真真切切。
紀陽小聲對紀凌說:“他說的那個小兒子叫占龍!”
身后,占毅看了會兒紀云的遺像,對紀篤言說:“紀老弟,你這個小女兒還是蠻漂亮的。”
紀篤言笑笑:“嗯,像她媽媽,長得比較秀氣,大女兒就像我,女生男相”
“紀老弟,你這個小女兒多大歲數?”
“二十三了?!?/p>
“倒是比我那小兒子小上幾歲”
這時,盛岳帶著一個人走進靈堂。
那人一身黑色西裝,穩重而老練,走到靈桌前,拿出三支香點燃,插進香爐中,并對紀云的遺像鞠了一躬。
紀篤言和三叔看見了,立刻迎過去。
“歷主管,感謝您在百忙之中前來?!?/p>
紀篤言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裝得極為沉痛莊重。
即便內心十分詫異身為主管的歷錚為何親自前來吊唁。
紀家分明沒攀上歷錚這層關系。
歷錚仿佛知道他的疑惑,看向坐在一旁的紀凌:“我與令嬡是舊時了,得知她痛失胞妹,很是遺憾?!?/p>
紀篤言不住地點頭:“感謝感謝,您的到來,給了我們家屬極大的慰藉,我們全家銘記在心。”
三叔則側過臉看向坐在一旁發怔的紀凌。
他詫異于,紀凌有歷錚這層關系,竟從沒拿出來用過。
紀凌不知道歷錚來了,只顧邊哭邊為紀云燒紙。
歷錚朝她走來。
紀陽趕緊抓了抓她的袖子,然后拉著她站起身。
她太過悲痛,沒站穩,往旁倒去。
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