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禾人呢?這都幾點了?她是不是存心在今天找死!”
沈母的謾罵聲在休息室里響起,她氣得臉色鐵青,“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拿喬給誰看?等她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她轉(zhuǎn)臉看向一旁穿著婚紗正在補妝的祝遙遙,語氣忽然一轉(zhuǎn):
“遙遙,我看她今天是不會來了,這種不識抬舉的女人,不配進我們沈家的門!干脆你來!你頂了她的位置,今天就和燼川結(jié)婚!”
祝遙遙眼底瞬間迸發(fā)出驚喜,激動得手指緊緊攥住了裙擺。
她等了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成為沈燼川名正言順的妻子嗎?
她看向他,期待著他的應允。
然而,沈燼川卻像是根本沒聽到沈母的話。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上,助理的回復一次次傳來:
“沈總,醫(yī)院說許小姐昨天早上就自己離開了。”
“別墅那邊沒人,傭人說沒看見許小姐回來。”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祝遙遙見他臉色不對,上前想去拉他的手。
沈燼川卻突然站起身,轉(zhuǎn)身就朝著禮堂外沖去。
“我去找清禾。”
沈母氣急敗壞地喊道:
“那這里怎么辦?婚禮還辦不辦了?”
祝遙遙看著他的背影,心慌意亂,她不能讓他走。
這是她離沈太太位置最近的一次,如果許清禾被找了回來,她就再沒有機會了。
她捂住胸口,身體朝著地上倒去:
“燼川哥哥,我好難受,我心跳好快……”
若是往常,沈燼川必定會第一時間沖回來抱住她。
可是今天,他只是腳步頓了一下,頭也沒回,只留下一句:
“媽,照顧好遙遙!”
然后便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婚禮現(xiàn)場。
祝遙遙跌坐在地上,看著那決絕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柔弱瞬間被扭曲的恨意取代。
沈燼川一路疾馳回到家,推開門,屋內(nèi)一片寂靜。
他為許清禾重新準備的婚紗就那么孤零零地掛在客廳。
那些他為她買的珠寶首飾,也都原封不動地擺在桌子上,連包裝都未曾開封。
他快步走進臥室,衣櫥里許清禾的衣服還整整齊齊地掛著,可當他拉開抽屜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她所有的證件都不見了。
一瞬間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沈燼川小腿一軟,踉蹌著跌坐在地上。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她最后一次被他按住抽血時的樣子,那么蒼白,那么恐懼,眼底深處是徹底的絕望。
這一刻他才明白,她的每一次原諒,都讓他忘記了她也會痛,會害怕,所以他才會無底線地傷害她。
不行!
他絕對接受不了許清禾的離開。
可這一次他清楚地知道,不是祝遙遙需要許清禾的血,而是他自己離不開許清禾。
他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查!給我查許清禾到底去哪了!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她!”他的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與決絕,此刻他才意識到,許清禾在他生命里的分量,早已遠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