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燕靈化妝的是兩個年輕的女性，兩人還挺活潑的，一邊給燕靈化妝，一邊小聲聊著天。
燕靈閉著眼睛，剛才察覺到異樣后，就已經完全睡不著了。
現在聽到兩名化妝師在小聲聊著天，她索性就這么裝睡，聽聽看她們都說些什么。
化妝師的手法很輕，而且非常的熟練，就像是曾這樣給無數像她這樣躺平的“新娘子”化過妝一樣。
“她的皮膚真好呀，感覺都不能化太厚的粉，而且臉上也沒什么斑。”一個女生正在給燕靈化眼妝。
燕靈眼皮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沒有睜開。
她能清楚地聞到空氣中飄散的脂粉香氣，混合著說不出的陳舊味道，像是什么古董化妝品。
化好妝，有人開始整理燕靈的頭發，另一人則給燕靈整理身上的紅嫁衣。
剛剛只是隨意套上紅嫁衣，這會兒需要系上里面的各種帶子。
給燕靈整理紅嫁衣的女生，系著系著，忽然頓了下，遲疑道：“這嫁衣，竟會這么合身，感覺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噓，別亂說話。”另一個女生忙出聲打斷，像是怕被某人聽到一樣。
燕靈感覺到有人正拿著木梳給她梳理頭發，動作非常溫柔。
木梳上獨有的檀木香，讓她心緒平和許多，不知不覺竟有了幾分困意。
耳邊沒有兩個女生的竊竊私語，燕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得渾渾噩噩之中，燕靈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輕輕抬了起來，就這么托著她的腦袋。
那雙手冰冰涼涼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著的是什么易碎的珍貴物品。
有人似乎在她的腦后盤著什么復雜的發髻。
不知過了多久，燕靈感覺那雙手終于放下了她，她也從沉睡中漸漸醒來。
燕靈睡醒，睜開眼睛看向四周，屋內空無一人。
昏暗的小屋里，只有一盞油燈在梳妝臺前點燃，光線昏暗，燭火搖曳不定。
燕靈坐起身，看向自己的身上，繁瑣的紅嫁衣已經規規整整地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剛剛好，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樣。
燕靈不由好奇，會不會是封晏存了小心思特地為她準備的。
她走下地面，發現自己腳上的鞋子也換了，換成了紅色的繡花鞋，好在鞋底不是古代的那種花盆底，能正常走路。
燕靈走到梳妝臺前，那梳妝臺有些破舊，看款式是上世紀的產物，鏡子上有非常明顯的火燒痕跡，映照的不是十分清晰。
她拿著油燈，湊近了看，鏡面雖模糊不清，但還能勉強看出她此刻的模樣。
臉上鋪著雪白的粉，艷麗的大紅唇，眉間還畫了一個細致的圖案，可惜看不太清楚。
這妝容精致又瘆人，燕靈越看越覺得詭異。
透過燕靈的視線，直播間的觀眾也看到了她此時的模樣。
鏡中的燕靈美的不可方物，那樣古老的妝容在她的臉上竟絲毫不覺得老氣，反而有種古典的美。
只是不知為何，明明他們看到的是一個鮮活的人，卻從燕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沉沉的死感。
明明要嫁的是鬼新郎，可看著燕靈此刻的模樣，反而覺得她更像是個鬼新娘。
燕靈對著鏡子，越看越覺得詭異，忽然想到在古墓里找到的銅鏡，那個的清晰度倒是比這鏡子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