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著急,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沒死呢,哭什么?”
聲音有點虛。
他第一時間還在看她有沒有受傷。
桑予夏抬頭,用那雙帶淚點的眼睛一看。
很呆。
司清宴靠在駕駛座上,一只手搭她脖子上,一只手伸過來捧住她半邊臉,拇指輕輕抹掉她的眼淚。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是不是很疼?”
她又大又圓的眼睛里裝著晶亮的淚水,雙手搭在他腿上問。
“沒什么感覺,但感覺快暈了?!?/p>
是真暈,腦袋晃得慌。
桑予夏從抽屜里拿出干凈的毛巾給他擦拭不停流出的血。
司清宴半睜著眼睛,拍了拍女孩的腰說,“乖,先下車。”
他已經感覺到有其他氣體從縫隙中鉆進車里了。
保不準就是些有毒的氣體,所以要讓她先下車。
對面那輛車是一輛十多萬的廉價車,撞了司清宴的車已經報廢了。
他今天隨便從地下車庫選了輛開,被撞了也沒什么大事。
對面已經送icu了,司清宴有些輕微的腦震蕩,進手術室縫針的時候桑予夏一直在外面等著。
每一場手術都需要家屬簽字,醫生拿著紙筆過來找她的時候問了句,“姑娘,你是傷者家屬嗎?”
桑予夏點點頭,“我是他女朋友?!?/p>
“那你在上面簽個字吧,我們立即進行手術?!?/p>
手術結束后,還有警察到醫院來把她帶走做筆錄去了。
回來的時候司清宴還沒醒。
已經很晚了,她有些犯困,輕輕扯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邊趴了一會兒。
她也是真能睡。
每次好像只要他在旁邊她都能睡得特別死,反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做噩夢。
夢到拋棄她的媽媽。
窗外的漆暗漸漸褪去,灰白的天際慢慢呈現藍調。
在藍調被朝陽劃破一道口子的時候,窗戶透過一縷溫暖的陽光。
桑予夏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她腦袋壓著手腕,已經有些麻了。
剛醒的她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睡在哪了。
“再不起來我手就要斷了,寶寶。”
聽到聲音,她立馬抬起頭,對上司清宴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一晚上都是趴在他手腕上睡的。
主要是司清宴早就醒了,也沒把這姑娘叫醒。
桑予夏愣了一下,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p>
“叫了啊,你睡得可香了,都不帶理我一下的?!?/p>
像是兩百年沒睡過一次好覺。
他說的很認真,還真把桑予夏給騙到了。
其實他見她睡得可愛,根本沒舍得把人叫醒。
就裝。
“你現在還有什么不舒服嗎?頭還疼不疼了?”
他靠在床頭,說,“疼啊,疼死了?!?/p>
“”
其實他不開口的話她還是會信的。
這一開口就顯得很假。
她沒揭穿他,問他,“那你想吃什么?我一會兒出去給你買。”
“不知道,你看著買就行?!?/p>
病房設置了洗漱間,兩人都收拾了一下自己。
桑予夏去醫院外面的早餐店里買了兩份粥。
因為她知道司清宴很挑,所以咸口甜口的粥她都買了,就看他對哪份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