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予夏沒說話,但她的眼淚足以證明一切。
“夏夏。”
秦婧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踩著高幫皮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漂亮的卷發上躺著幾片雪花。
她喜歡抹正紅色的口紅,在白雪的襯托下尤為明艷亮眼,不失貴氣和艷麗。
“夏夏,我們該回去了。”她又朝女孩喊了一聲。
桑予夏看著媽媽,司清宴看著她,兩人皆一動不動。
她回過視線,卻好像已經不敢直視他那雙最能讓她淪陷,而此刻卻沾濕淚水的眼睛。
“我先走了,外面涼,你也先回去吧。”
她說完就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人攥住。
“不走好不好。”
她回頭,把他的手抽開,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
秦婧綺看著自己女兒慢慢往自己這邊走來,也看見面前很高卻很落魄的男人。
她牽住桑予夏的手,把她帶上車。
與此同時,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司清宴身后的道路旁。
車子的車窗降下,一張溫和優雅而不失氣場的臉出現,對著他的背影喊了聲他的名字,“清宴。”
兩人在這之后背道而馳,卻在對方都看不到的地方掉了眼淚。
周意幾乎是在司清宴懂事后就沒有再見過他哭。
現在卻因為一個女孩,仰靠在車后座上,閉著雙眼。
眼尾無聲無息滑落了一滴晶瑩透亮的淚滴。
周意是意外的,她抽了一張紙巾,替他擦拭掉哪滴淚,隨之抹掉了淚痕。
“你知道你叔叔是因為什么命案進的監獄嗎?”
“他這次很難出來了,權力有些時候是會讓自己受到反噬的。”
司清宴沒說話,也依舊沒睜眼。
周意從沒想過他這樣理智,聰明,做很多事都十分沉穩的人會因為一個小姑娘變成這副狀態。
簡直跟他的眼淚一樣破碎。
這是一個母親怎么也不愿看到的。
“予夏的父親不姓桑,而她的媽媽在有她之前還有過一個女兒。”
這句話出來后,司清宴才稍稍睜了眼。
周意繼續說,“也就是說,予夏只是被寄養在桑家。”
“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叔叔害死了予夏的親姐姐,還讓她的生父昏迷了十多年,直到最近才醒過來,但肢體還在恢復中,現在是不能走動也不能開口說話的狀態。”
“這件事情很突然,你讓她怎么再跟你繼續在一起?”
車窗外的雪已經停了,初雪而已,也不過就是一場小雪,路面都堆不起積雪的程度。
“你越是逼她,就只會讓她更猶豫,更難受。”
“你們都沒錯,錯就錯在不合適,予夏是個挺不錯的孩子,但比她更好的女孩比比皆是,放下她,你還會有更適合你的姑娘。”
司清宴的睫毛動了動,依舊是仰靠的姿勢,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沒有平時那股慵懶隨意勁了。
“放不下了,媽。”
從愛上她的時候起就沒有過放下這個可能了。
他還會遇到更多優秀的,漂亮的的女人,但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
桑予夏也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人,但他沒那么大度,他只會讓他們去死。
秦婧綺抽了很多次紙了都沒能止住桑予夏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