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靜珊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大力撞擊得飛出去。
后腦重重地撞在假山下的石頭上。
頭破血流,腦漿都開了一地。
沒說完的字眼卡在喉嚨里,眼睛到死都睜著。
她眼里填滿了不甘和憤恨,卻再無聲息。
謝楠竹扶著門框,戾氣和殺意畢現。
他的傷未痊愈,方才震怒之下使了八成的力氣,撕裂了傷口。
長風帶著謝楠竹回去重新包扎傷口。
離開之前,謝楠竹從房間里翻出了小小一方金孔雀帕子,摩挲了幾下,放進懷里。
他的拳頭握緊,鋒利的眉擰成結。
整整一夜包括第二天,腦中都反復想著云靜珊死前的話。
那個惡毒的女人,到死都在挑撥。
可笑她根本不知道,上天眷顧自己和容兒的緣分,重新給了自己一次機會。
成了親也沒關系。
云靜珊已經死了。
再除掉蘇靖遠,容兒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他們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就算有人奪走了她,他也能像前世一般把她奪回來。
夜幕降臨。
謝楠竹從靈堂回到自己的院子。
等著長風回來復命。
他命令長風去每天暗中跟著蘇靖遠,匯報動向。
等了許久,過了三更,還沒見長風來。
謝楠竹叫出了長谷和長水,派他們去找長風。
長谷和長水還沒走,就聽見院子里咚地一聲,似有重物砸下。
二人沖出去。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黑影,空氣中有淡淡的鐵銹味。
“是長風!”長谷認出來了。
長谷和長水將長風抬進了房間。
燭火下,長風的面罩被扯下,臉色愈發蒼白。
長谷稍微一檢查,發現長風的左腿和肋骨斷了。
“怎么回事?”謝楠竹凜聲問。
“主子,屬下一出公主府便被人伏擊。”長風咬牙忍痛道,“對方幾人有備而來,似是料到了屬下會出現。”
謝楠竹臉色沉下來:“他們追來這里了?”
長風慘白的臉低下去:
“不是他們追來,是屬下無能,被他們所傷,本欲逃去個隱蔽之地養傷。
誰料,他們幾人捉住屬下后,什么也不問,直接將屬下一路帶到謝府,扔在了此處”
長谷和長水也意識到事態嚴重。
顯然對方已經察覺到了長風的監視,而且知道了背后的人是誰。
甚至將人打傷后故意扔回來,打他們的臉。
“是誰的人?”
是云朝容的暗衛還是蘇靖遠的手下?
如果是前者,還能理解,若是后者——
謝楠竹抿直嘴角。
這個蘇靖遠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主子,初次交手,屬下未能查清是誰的人。”
“但——恐怕公主府那邊,我們的人再難進了。”長風已經不敢看謝楠竹的臉色。
謝楠竹握緊椅子的把手,眼中黑如深淵:
“蘇靖遠今日做了什么?”
“和公主一起去了譽國公府,在街上游玩,傍晚前回了公主府。”
“什么時辰獨處?”
“他、他一整日都與公主在一起,早晚都歇在公主的院里。”長風說到后面,聲音都小了。
謝楠竹聽及此處,深淵般的眸中閃過痛色,席卷著一團怒火。
長谷出聲:“主子,公主新婚,蘇靖遠這幾日在府中也正常。
過幾日,蘇靖遠再去鴻臚寺當值,倒時或許有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