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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秀這才注意到紙袋里拿出的只是一沓舊稿紙,當場就傻眼了。
她嘴里喃喃道:“不可能這里面明明是黑賬本,怎么會是這些廢紙?”
縣領導冷冷地問:“是你舉報秦廠長貪污,現在你倒問起我來了?”
蘇秀臉色瞬間慘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副廠長這時站了出來,說道:
“張主任,我看這事兒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這些稿紙雖然看著普通,但秦廠長把它們鎖在抽屜里,莫非是早就料到會被搜查?”
縣領導的目光立刻望向秦廠長。
秦廠長似乎早有準備,平靜地說:“張主任,各位同事,這些并非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是我多年來整理的一些技術筆記,想著以后或許有用,所以才鎖著。”
聽到秦廠長的話,縣領導這才拿起幾張稿紙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確實是關于紡織技術的。
秦廠長接著說:“我只是不明白,蘇秀同志是如何知道我抽屜里有這樣一個紙袋,還一口咬定里面是黑賬本的?”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到蘇秀身上。
蘇秀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聽蘇蕓自己說的”
我被她這顛倒黑白的無恥氣笑了,立刻反駁道:
“蘇秀,如果我真做了虧心事,會傻到把這種把柄告訴你嗎?”
“反倒是你,對廠里的事情,好像比我還清楚!
如果不是有人跟你里應外合,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秦廠長無奈地說:“張主任,我不知道自己推行改革,究竟擋了誰的路,以至于要用這種方式來陷害我。”
縣領導是真心想搞好廠子,聞言立刻讓人審問蘇秀。
蘇秀嬌生慣養,幾句嚇唬就全招了,但只說是自己嫉妒我,沒人指使。
見實在問不出別的,縣領導便以誣告陷害為由,讓公安把蘇秀帶走。
我爹媽難辭其咎,一個被撤了生產隊長的職務,一個被罰在村口掃大街三個月。
為了安撫秦廠長,縣領導當場表揚了秦廠長和我的工作,還特批了一筆獎金給廠里用于技術革新。
散會后,因我在會上協助秦廠長戳穿了蘇秀的謊言。
秦廠長給了我一筆“見義勇為”獎金和幾尺布票。我帶著這些,往家走去。
剛到巷子口,就看見李建軍黑著臉站在那里,顯然已經知道了大會上的事。
看著我手里的東西,李建軍眼神陰鷙。
“蘇蕓,只要你肯跟著我,以后廠里的好事少不了你的。我爸很快就能當上廠長?!?/p>
我淡淡一笑:“好處再多,我也只想憑自己的真本事吃飯?!?/p>
李建軍語氣帶著威脅:“蘇蕓,識時務者為俊杰?!?/p>
我看著他,反問道:“是你讓蘇秀在大會上誣告我和秦廠長的吧?
你想把我置于死地,現在又來拉攏我,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李建軍倒也干脆,冷哼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再理他,徑直往家走。
剛進家門,我媽抬手就朝我臉上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