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氣：“您半夜不睡覺，就為了問我這個？”
“別貧嘴。上次佳佳來看我們也是，你直接就把她拉走，你妹妹都看見了，你們吵得很兇。”
顧母語氣里裹挾著濃濃的哀傷：“佳佳為了我們家做了那么多，就算有點小脾氣，你也要忍耐。”
顧非應(yīng)聲：“我們感情很穩(wěn)定，你不用擔(dān)心。”
顧父心臟不好，顧母照顧病人多年，累出一身的病。
兩人身體都不好，經(jīng)受不住刺激了。
所以他選擇隱瞞。
應(yīng)付完父母，他打算洗洗睡了，還沒走到浴室門前，就聽見激烈的敲門聲。
在他認(rèn)識的人里，三更半夜敢這樣敲的，就只有沈佳一個。
他查看貓眼，確定是沈佳之后本來不想理會。
她喜歡待在門口就讓她待，時間久了她自己會走的。
可沈佳不喜歡待在門口，她想進屋，敲門聲更激烈了。
伴隨著沈佳的叫罵聲：“顧非，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違抗我。”
叫罵聲喊亮了五層樓的聲控?zé)簟?/p>
為了避免沈佳吵醒鄰居，顧非開門把她拉進來。
沈佳腳下一滑，撲進了顧非的懷里，她身上酒味濃烈，一聞就知道喝了不少。
他嘆了口氣，半扶半抱，把她放到了沙發(fā)上。
她雙眼迷離，看向他的目光很溫和，喊他名字的語氣更加溫柔：“顧非。”
顧非應(yīng)了一聲：“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沈佳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又喊了他一聲。
以前沈佳也喜歡這樣叫他，他回應(yīng)她，她也不說話，就這樣溫溫柔柔望著他，滿眼都是他。
就在他沉浸在回憶中時。
沈佳扯住他的衣領(lǐng)，一拽：“你和我說對不起。”
顧非迷茫，回憶里好像沒有這一段。
“我為什么要和你說對不起，是你先威脅我在先，我反擊。”
沈佳緊蹙眉頭，雙手握住他的衣領(lǐng)，加重語氣：“和我道歉！”
“你”
她聽都不聽完他的話，執(zhí)拗地說：“和我道歉。”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湊得很近，顧非能聞見她身上濃烈的酒味。
他捏住她的臉，阻止她靠近：“你到底喝了多少？”
沈佳根本不聽他在說什么，不管他說什么，她都會說，跟我道歉。
醉鬼只會說一句話，根本無法溝通。
顧非不和她計較，按照她說的服軟：“對不起。”
沈佳開心了，湊近他親了一口。
顧非捂住被親的地方：“你這是在干什么？”
“你和我道歉了，我原諒你。我們重歸于好。”
重歸于好嗎？
顧非細(xì)細(xì)咀嚼這四個字，覺得他們根本不可能重歸于好。
不管是她還是他，心里都有一道坎。
沈佳見他不說話，不滿。她伸出手勾住顧非的脖子，捏了捏：“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顧非詫異看向沈佳。
沈佳捧住他的臉，撫摸著他因消瘦而發(fā)尖的下巴：“等會我去買肉，你多吃點。”
他握住她的手：“你說什么？”
“買肉？”
“上一句。”
沈佳思考了好久，才說：“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她還加了一句話：“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