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到沈佳的電話,在撥出去的那一瞬,突然停手。
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呢?
他把手機放回抽屜。
這不是沈佳第一次生氣離開,之前也有很多次。
他一開始是難過的。
沈佳情人接連冒出來需要他處理的那段時間,她生氣離開,他覺得解脫。
直到后來,他習慣的同時,麻木了。
麻木了,心還是有點空。
他沒力氣重新回到臥室,卷縮在沙發上,任由疲倦包裹住他,睡了過去。
可能是睡前多想的原因,他再次做了連環噩夢。
當他終于沖噩夢中驚醒,對上了沈佳一助的臉。
一助雖然沒有秘書那樣對他那么刻薄,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顧先生,您終于醒了。沈總要我來取走留在這里的文件和常用品。”
她不給顧非洗漱整理的機會,指著樓上:“我現在可以上去了嗎?”
顧非揉了揉臉,昨天沒睡好,胡茬冒出來扎著他的手心。
他應了一聲,帶一助上樓,指明書房和臥室的位置。
看著一助指揮人忙進忙出的整理沈佳的行禮,他知道沈佳短時間不會回來了。
這是意料之內的。
沈佳從來都是這樣,和他激烈爭吵之后就會冷落他一段時間,逼著他去找她。
對于戀愛時期,或者剛結婚的他,這個招數或許管用。
現在他雖然還會因為沈佳的冷暴力受到傷害,但他已經不會和從前那樣傷心了。
顧非從藥箱里拿出了醒酒藥遞給一助,讓她轉交:“昨天她喝酒喝多了,吃點藥會舒服點。”
一助沒有接過醒酒藥,而是打電話給了沈佳,詢問她能不能收下醒酒藥。
不知道沈佳和她說了什么,一助掛斷電話后,直接把醒酒藥扔進了垃圾桶。
也不對他做任何解釋,指揮人繼續整理東西。
顧非看著垃圾桶里的醒酒藥,委屈和傷心交織。
只是個醒酒藥而已,沈佳也不愿意收嗎?
也是,她要是想要,會有更好的。
不管是藥還是人。
終有一天,他也會被沈佳丟進垃圾桶。
垃圾桶是干凈的,只有醒酒藥一個垃圾,他撿起醒酒藥,在一助詫異的目光里離開了書房。
他不是舍不得這點醒酒藥,只是他不想它被丟掉。
醒酒藥被放回了原位,一助和他說了一聲就離開。
錢姨已經來了,剛剛人進人出的,他不好打聽。
等人走了之后,她湊到顧非的身邊詢問:“那些人是誰?”
顧非如實回答。
“那太太是搬出去住了?”
錢姨不懂他們愛恨情仇,在他看來,夫妻就應該住在一起的。
沈佳把所有東西都搬走,意思很明顯了,她想和顧非分居。
這在她看來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你和太太吵架了?難道是因為我做的菜不合太太的胃口?”
顧非強撐著精神,對錢姨說:“我們的情況很復雜,不是你想的那樣。”
錢姨看顧非臉色嚇人,不敢再問了:“我做好了早餐,你吃一點,我上去收拾書房和臥室。”
“不了,還是我去。她不喜歡別人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