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顧非不說重話不是不敢，而是不舍得。
現在也舍不得，但如果尖銳的話語和無所謂的態度，能結束這段讓雙方都很難受的婚姻，他愿意試一試。
沈佳不敢相信顧非竟然敢這樣和她說話。
她憤怒之余，還有些許慌亂。
他的改變太大了，就算她篤定顧非一定會受她脅迫留在她身邊。
她還是有種掌握不住他的感覺。
這種感覺迫使她得去做一些事情，來讓她安心。
“顧非，你是覺得有劉倩的維護，我就不敢對你做什么了嗎？”
顧非搖頭，他和劉倩做的交易只是保護他的家人，至于他，也沒多少壽命了，不需要也沒必要占用一個人情。
“我從來都沒打算讓劉倩維護我，你可以對我做任何的事情，只要你承擔得起這樣做的后果。”
他能察覺到沈佳的不悅。
也知道這個時候服軟能快速解決矛盾，但他沒有。
他不打算在做解決矛盾的人，也想漸漸改變，變得不那么在乎沈佳。
沈佳臉色更加難看。
唐懷瑾能看得出來沈佳氣炸了，出于對她的擔心，他上前用工作打斷倆人的吵架。
“沈總，這是您要的合同，需要加急處理。”
顧非也在這時接到了妹妹的電話。
“電視臺那邊和我說了，采訪很不錯。現在就期待電視臺撥出你的采訪，我會告訴爸媽的。”
顧穎夸贊完顧非后，就直接說正事：“我現在在工作室，有個客戶詢問能否加急制作一個珠寶。”
“加急？很重要的客戶嗎？”
一般客戶工作室不會給加急的選項。
能加急的不是老客戶，就是楊輝的朋友。
“不是，這個客戶很闊綽。楊教授的意思是讓我問問你，你如果想接的話，其他客戶那里他可以幫你去說。”
楊輝知道他缺錢，這才給他行便利。
不過他現在的工作已經超負荷了，他不喜歡囤積太多的工作，那會讓他有壓力。
同時，他也擔心自己的病情會再次加重，某天再也做不了珠寶設計，辜負客戶對他的信任。
“客戶給的要求是根據他的愛情故事制作一款珠寶。”
這是很常見的要求。
在最愛對方的時候定做一款象征著他們愛情的珠寶。
往往愛情破碎，珠寶也會破碎。
他也給他和沈佳的愛情做過一款珠寶。
還沒送出，意外就先來臨，他只能把它封存。
“我考慮一下，兩天內給他答復。”
顧穎擔心顧非的身體：“真的要接嗎？要不是楊教授非要讓我和你說，我都想直接幫你拒絕了。”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不要做因為擔心我而拒絕單子。”
他接設計單子不只是他一個人賺錢，顧穎也會有相對應的收入，也會增加她的經驗。
這也是他多接單的原因。
他不確定他還能活多久，一年兩年或者更短。
在有限的生命里，他得確保妹妹能成長到能獨擋一面。
“抱歉，我”
前幾年他一直以為時間還有很多，還在做沈佳能回心轉意的夢，沒有做很長遠的打算。
現在才著急忙慌讓顧穎獨當一面，為難她了。
“你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