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興不滿:“完那么小干脆不玩好了。”
顧非把一摞籌碼推出:“我倒是想和林先生玩一筆大的,可林先生現在又沒有籌碼。”
他點著拿一摞最小面額的籌碼:“不然,我也不會換這么小面額的。”
林家興感覺自己被輕看了:“誰說我沒有籌碼?”
他還真沒有,畢竟現在還欠著賭場錢。
賭場之所以沒有暴力催收,是因為他們想利滾利到能覆蓋住他全部資產。
他讓荷官幫他去拿籌碼。
荷官看了顧非一眼,在對方點頭后,他才對林家興說:“我們老板說,林先生的錢還沒還上,是不能再外借了。”
林家興瞧見顧非玩味一笑,似乎是在笑話他。
他頓時覺得血氣上漲,臉氣得通紅。
他擰著眉看著荷官,厲聲道:“我贏了自然會還錢,我什么時候賴過賬,趕緊給我去拿籌碼。”
顧非把最低的籌碼扔到林家興的面前,差點砸中他的臉。
他抬起下巴,學著林家興用下巴看人:“要不要我借你?一塊夠不夠?”
這副欠揍的樣子,讓沈佳想起了大學時期那個滿是棱角的顧非。
以過人的才華硬剛資本。
當時她的老師評價過他,過硬易折。
確實,顧非的棱角斷于他被全市封殺的時候,消磨于互相折磨的婚姻之中。
她以為把他磨平,就能得到一個全屬于她的顧非。
結果發現,磨平的他不是她要的他。
她很懷念當初的他,也想他變回當初那樣。
有棱角,天不怕地不怕,很愛她。
林家興拿過籌碼狠狠砸向顧非,辱罵了顧非將近一分半。
顧非只是冷靜的看著他暴怒,看著他試圖沖向他卻被保鏢阻攔。
他的冷靜像是燃料,投擲到怒火里,讓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林家興更憤怒了,他握住賭桌邊,試圖掀翻賭桌,卻被荷官阻止。
“林先生冷靜,老林先生已經去世了,您債臺高筑,要是掀桌還得賠桌子的錢,您出得起嗎?”
荷官準確戳到林家興的痛處,他雙眼充血,怒瞪著荷官,恨不得把她生吃了。
顧非淺笑道:“出不起就變賣家產啰,誰讓老林先生給你留下那么多的遺產。”
他嘴跟淬了毒一樣:“林先生的運氣都落在投個好胎上,難怪不敢和我賭。”
他無奈一笑:“本想玩一玩盡心,沒想到林先生不敢,那就算了。”
林家興聽出了這是激將法,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他聽不得別人說他賭運不好,也堅定的覺得自己下一把一定會贏。
他親吻了隨身攜帶著的籌碼,把它放在了賭桌上。
距離上次它上賭桌,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他押的是小,顧非押他對面。
荷官開骰盅:“124,小。”
林家興看著荷官推過來的籌碼,得意一笑:“看來今天運氣站在我這里。”
“才剛開始,林少不要下定論。”
“繼續嗎?”
逆風時賭鬼都要迎難而上,更何況是順風時。
他果斷押了大。
而顧非依舊押他對面。
荷官掀開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