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顧非處于健康考慮不能收養，也不忍心看小男孩失落，那么多狗狗在路邊苦苦等領養。
想起工作室或許有人想養寵物，就拿出手機：“我問問朋友想不想養，你和我說說它們的性格吧。”
小男孩聽見顧非要幫忙，欣喜起來。
快速介紹小狗的性格。
顧非發現小男孩介紹的只是紙框里的小狗，懷里的那只他沒有介紹。
“那只你不想找收養嗎？”
小男孩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小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顧非。
“我也想給它找個家，醫生說它有心臟病，以后治療要花很多錢。爸爸媽媽說它不適合別人收養，我的壓歲錢也不夠給它治病。”
小狗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傷心，舔了一下他的臉頰。
“我會小心翼翼的養著它的，直到能給它治病。”
顧非看著那只用頭拱主人的臉的狗，似乎看見了自己。
他也有心臟病，每一天都是倒計時，而且他看不清自己的生命終結于哪一天。
他倒是有錢，但沒有合適的治療方案。
“醫生說只要治療就能好嗎？”
小男孩搖頭：“治療好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就是手術費用我承擔不起，得攢好久的零花錢。”
顧非伸手撫摸了小狗的頭，柔軟的毛發，溫熱的觸感，都在提醒他，那是一條生命，和他一樣拼命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生命。
“如果你放心的話，就讓我來領養吧。”
按照小男孩的說法，他的父母似乎不會給小狗治病。
它的結局無疑就是在病發的痛苦里死去。
可是來到他身邊的話，可以減少這個幾率發生。
現在沒有人能阻止他的病情惡化，但他可以阻止另外一條生命的病情惡化。
小男孩似乎不放心，問了顧非很多問題，確定他是有心收養，會為了它治病，才把狗狗交給了他。
小男孩拿了很多寵物用品給顧非，并誠懇的許諾。
“如果你因為它生病花太多錢不想養，可以把它還給我。別把它丟掉，它在外面活不下去的。”
顧非抱著小狗，手臂貼著它柔軟的腹部。
他似乎能感覺到它的心跳，不是很強烈，但仍舊在堅持跳動著。
小狗雖然運氣不好，出生就患病。
但是有愛它的小主人，愿意攢錢為它做手術。
他也是，雖然不幸患病，但是有美滿的家庭和良師益友。
某種程度上，他們很相似。
在顧非和小男孩交流時，沈佳一直在旁邊看著。
見一開始就拒絕養狗的顧非收養了患病的小狗，她略有所思。
可能是出于討好心理，小男孩給顧非的東西很多，生怕給少了，似乎害怕給少了，顧非會對小狗不好。
帶著那么多的東西，顧非很難打車。
沈佳就提議送他回去。
顧非下意識想拒絕，沈佳卻說：“你不用擔心我送你回去是為了得到你的地址，我早就查到你的地址了。”
她那么坦然的承認調查，顧非生不起氣來。
“再說那么多東西，你怎么帶回去？讓司機幫你拿著。”
沈佳沒給顧非拒絕的機會，把他塞進車中。
小狗很乖，窩在顧非的腿上，偶爾隨著顛簸哼唧一聲，其余的時間都在觀察著車里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