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也不能讓那么多人的努力付之東流,讓工作室陷入麻煩里。
也不想在聽說記者沖進病房,把他父親氣病倒的事情。
他回到辦公室,打開了云盤,檢查了其中一個用日期標明的文件內容后,給沈佳打電話。
“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
“我們聊聊吧。”
沈佳沒有拒絕,他們都心知肚明,他要聊什么。
她讓他來別墅見她。
顧非掛斷電話后,設置了郵件定時發送,離開了辦公室,前往別墅。
進門時,本應該在打掃的錢姨不見了蹤跡。
別墅里回蕩著婉轉綿長的樂曲,很舒緩的音樂,但落入顧非的耳中,卻很刺耳。
那是他們結婚時用的音樂。
他們的婚姻是囚禁他的牢籠。
沈佳在用行動和樂曲暗示,他永遠會被她抓在手中。
她站在沙發旁,拿著的高腳杯里是紅酒。
“如果不是出了事,你不會想見我了吧?顧非。”
顧非關掉了唱片機,帶著最后一絲期盼詢問:“程序和我說,是你在背后推波助瀾,才導致我現在的處境,對嗎?”
沈佳轉動著高腳杯,看著紅酒在杯壁上留下痕跡:“對不對的有那么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她走近顧非:“難不成只是想來問我一句。”
顧非看了一眼腕表,距離郵件發送還有一段時間:“停下來吧,這樣做對你沒有什么好處,反而會有壞處。”
她這樣做不僅得罪了他,還得罪了楊輝和劉家。
楊輝護短,劉父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拼盡全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難道只是因為恨他?
顧非光是想想,就覺得喘不上氣來。
沈佳冷笑一聲:“有壞處還是好處,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
她有點失望,都做到這份上了,顧非只是打算勸說他。
“你來找我只為了說這些的話,現在你可以走了。”
沈佳放下高腳杯,打算離開。
顧非拉住她的手臂,滿臉疲倦詢問:“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停手呢?”
她在等這句話,或者說她布局就是為了這句話:“我可以停手,我有要求。”
她回身握住顧非的領帶,扯著領帶逼迫他俯身和她對視。
“你和楊輝工作室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在和劉倩合作,不能再和蘇君恬見面,你可以繼續工作,但助理得換成我的人。”
沈佳嘴上說可以繼續工作,但是助理換成她的人就意味著他的一切行程,都被她掌握著。
被監控的感覺再次回來,壓得他喘不上氣。
“我不會答應你。”
他的心臟悶疼得厲害,視野逐漸模糊,沈佳似乎說了些什么。
但話語傳到他的耳中時被耳鳴聲掩蓋。
他看見沈佳臉色邊冷。
很熟悉的表情。
通常她擺出這副表情時,不是在說狠話就是在說威脅的話。
可惜他聽不見了,還好他聽不見。
“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