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了一口氣,離開了辦公室。
等她走后,沈佳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捂住臉。
她不明白,明明很多誤會都解開了,顧非似乎也不是很排斥她了,但是事情怎么朝著她最不希望發展的方向去了。
她和顧非最后的結局,只能是離婚嗎?
不,她不想這樣,也不甘愿這樣。
她找來秘書:“你去把法務叫來”
秘書剛應聲,沈佳就想到公司法務可能對離婚案件不太了解,就讓秘書去聯系幾個專打離婚案件的律師。
打算商討這件事的解決方案。
與此同時,顧非已經離開了沈氏集團,往工作室趕。
他和劉氏的合作還有些要交接。
楊輝把他叫進辦公室,期間一直在看著他的手臂。
顧非知道,楊輝是在擔心他。
他故作輕松的解釋:“日常生活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就是做不了精細活。”
“我早就料到我有一天會病重到拿不起筆的地步,但沒想到,我能走能跳,只是先拿不起筆。”
楊輝能察覺到顧非故作輕松語氣里的悲傷。
他們不僅僅是把設計當成是求財的工具,也把設計當成是畢生的追求。
行至半山隕落,雖然沒有從山頂上摔下來更重,但是眼睜睜看著最高處無法在攀登,前面一切努力白費,打擊不比到達山頂摔落小。
他很擔心顧非會因此出現心理問題。
“你最近在做什么?”
他試探著問。
顧非如實回答:“做相關的交接工作,復診,找尋是否有治療手臂的方法,和”
他停頓一瞬,揚起的嘴角拉平:“和沈佳商議離婚的事情。”
楊輝詫異:“她終于同意離婚了?”
之前顧非一直想離婚,但一直遭到沈佳的阻攔,這些事情楊輝也知道。
現在聽顧非的語氣,離婚似乎有了進展。
恰巧在這個時候,離婚有進展,楊輝難免多想:“離婚有進展是因為你的病情嗎?”
治療這種病花的錢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很多,但對于沈佳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只是這種病目前除了換心臟之外沒有特別有效的治療方法,通常是錢都花了,人也救不回來。
沈佳因為不想救治顧非而選擇離婚,楊輝也能理解。
顧非眼看著楊輝誤會了沈佳,幫她解釋:“不是,她沒有因為這個想和我離婚,她還許諾要幫我找最好的醫生。”
楊輝疑惑:“那是?”
顧非喝完了茶杯里的茶,大紅袍味重,有點苦。
“是我在威脅她離婚,我的病情日漸加重,我想快點解決這段婚姻,不想繼續耗下去了。”
他沒有再喝第二杯。
太苦了。
楊輝表示理解:“因為你手的原因,你不好再做設計師,那你要不要來做我的助教?”
“助教不用畫設計圖,你來當助教時,學生反響都很好。”
“你有作品集,也算是一個知名設計師,當一兩年助教,或許能成為副教授。”
他們這一行,畢業之后能走的路也就那么幾條。
不然離開這個行業,不然去當設計師,不然就是留在學校當老師。
和藝術沾邊的大多都是這個發展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