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顧非對于沈佳來說就是隱患。
這都是他想要的,可是真的得到了,又覺得心里難過。
顧非收下了以消除隱患為名的補償,簽下新的離婚協議。
沈佳的簽名很灑脫,拖長的字體像是一把刀,割掉了他身上的枷鎖。
領了離婚證之后,倆人就再也沒關系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取消起訴?”
顧非還是留了個心眼:“等和你領了離婚證后,我會取消起訴離婚。”
沈佳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顧非忍住想阻攔的手。
她自嘲一笑:“就這樣信不過我?”
不是顧非信不過,而是沈佳出爾反爾的次數太多,顧非不敢相信。
他的沉默代表了他的答案。
沈佳嘖了一聲,又倒了一杯紅酒:“你以為你很好嗎?”
這句話不是對顧非說的,倒像是對自己說的:“你這樣的,我想找隨時能找到。”
顧非應了一聲。
她要是想找,能找到更加優秀的。
沈佳冷眼看著顧非,半晌,勾起嘴角:“行了,你可以收拾你的東西離開了。”
顧非抬眼,打量著這棟別墅。
從他搬進來之后,別墅沒有太大的改動,只是多了些生機勃勃的植物。
自從他搬離,錢姨不懂得如何照顧這些植物,它們沒有以前那樣茂盛了。
也正因如此,更像他沒搬來那樣。
冷冷清清。
“我早就搬離這里了,是你沒有察覺而已。或者假裝沒有察覺。”
剩下的那些東西,顧非不打算帶走。
那些都是沈佳給他買的,是符合沈佳審美的東西,但不是他喜歡的。
倆人快速領了離婚證。
拿到證件,顧非終于感覺到了踏實。
這意味著他們這段扭曲的感情徹底結束。
離婚后,他們之間平和了很多。
沈佳看向他的眼神里,沒有了那些讓他排斥或者難過的情緒。
她溫聲提醒顧非:“你要記得去復診,”
這是好意,顧非也回以好意:“你要小心你的父母。比起你,他們可能更在意錢。”
他不擔心自己的好意會被誤會,沈佳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能看出她父母的貪心和對金錢的渴望,她也能看出。
只是看她愿不愿意接受而已。
沈佳點頭,詢問顧非是否要送他回去。
被拒絕后,她笑了。
那個笑容和她第一次朝著他笑的笑容一樣:“那再見了,顧非。”
顧非目送車輛遠走,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離婚后,他答應了楊輝去給他當助教。
楊輝不是每天都有講座,大概是一個月有兩三次。
助教這份工作很輕松,相對工資也偏低。
雖然沈佳分給他的財產足夠他和顧父的醫藥費了,但他還是想多賺一些,多給家人一些保障。
就在他思考還能做些什么時,宋昊軒打來電話。
他們很久不聯系了,上次見面聯系還是在談研究項目的時候。
他給宋昊軒畫了個大餅。
宋昊軒主動聯系他,難道是項目出了問題?
接起電話,顧非才知道不是項目出了問題,而是第一季度快過完了,到了該匯報成果的時候。
“你們好好準備,我爸會來旁聽。如果他覺得項目不行,可能會終止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