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清楚的知道，就算當時及時抽身，等事發，他們還是會被調查。
因為和c司的合作已經達成了，很難讓業內人士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卓軒依舊會被以此事為由停職，研究項目還是會變成業內人人避諱的項目，再無投資方。
目前他能想到的，能解決這個困境的只有沈佳。
只有她能在短時間內讓卓軒回去上班，也只有她能讓項目重新啟動。
“我能不能請你”
話還沒說完，沈佳就點頭答應：“可以?！?/p>
她答應得很干脆，但顧非清楚的知道，沒有那么簡單。
“我不是白幫你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沈佳沒有掩蓋她眼神里的占有欲。
顧非能清楚的看見她眼里自己的倒影，在被她的占有欲吞噬，消解。
而他在苦苦掙扎。
沈佳往顧非那邊傾，在他耳邊說；“回到我身邊，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p>
這句話像是繩索，捆住了顧非，拉著他往下墜。
就在繩索纏上喉嚨的瞬間，顧非清醒過來。
他不想回去，不想在跟沈佳繼續糾纏了。
“謝謝你，我會考慮的?！?/p>
顧非和沈佳吃了飯后，去找了宋總。
關于這件事，和宋昊軒談還不如和宋總談，畢竟宋昊軒沒有決策權，宋總有。
他詳細跟宋總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包括和c司的合作，是他個人的合作，和卓軒以及他的項目都無關。
宋總自己拿著酒，卻讓人給顧非倒了杯淡茶。
“我記得你不怎么碰酒，也不喜歡喝濃茶?！?/p>
顧非一愣，應了一聲。
宋總用體貼打岔，讓他心生不安。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
“小顧啊，你算是有勇有謀，但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原先做的珠寶設計，這個職業太單純了?！?/p>
宋總沒有罵人的意思，他是真的覺得做這個職業的人單純。
“沒有人會去探究你說的血液樣本是不是一樣，也不會有人去證實，你們的項目到底和c司有沒有合作?！?/p>
“因為你的項目沒有什么值得他們冒險的成果?！?/p>
宋總說的話句句都在點上，顧非心涼了半截。
“可是你還是投資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項目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值錢?！?/p>
顧非在展示郵件時，觀察過宋總的反應。
他的神情從未變過，不像是參與會議的人，像是一個旁觀者。
顧非知道他旁觀是因為這是一場游戲，是他鍛煉兒子的游戲。
在這場游戲結束之前，宋總不會過度參與，只會觀察。
他來這里說服宋總沒有用，得去說服宋昊軒。
但現在的宋昊軒一心只想著甩開這個項目，并從他們身上收取30％的違約金。
他們那里拿得出來，而且也不可能給。
他今天算是白來了。
想通這一點，顧非不愿意多說，起身告辭。
宋總放下酒杯，冰塊碰撞的聲音很清爽：“我很意外你會來找我，你找沈佳，更有效?！?/p>
他清楚，顧非更清楚。
但是問題是，顧非不想。
走出宋氏，對面大廈的顯示屏上正在顯示宋昊軒接受采訪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