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摸了摸脖子，抬眼看向屋中。
監控已經被拆掉了，但他還記得發現監控時的感覺。
“這和把我們關起來有什么區別！”
沈父受不了被這樣對待，猛地砸向桌面。
盤子又顫了顫。
沈母比起暴怒的沈父，要聰明些。
她來到沈佳的面前，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佳佳，你想復婚就復婚，不想我們去見親家，我們就不去。”
“我們已經年過半百，沒有幾年活頭了。好不容易找到你，我們想陪在你身邊。”
顧非覺得她在撒謊，要是真的那么想念女兒，怎么會那么多年都沒來找沈佳？
甚至，連奶奶過世都沒出現。
“你們養過我一天嗎？現在來裝什么母子情深？”
沈佳甩開沈母的手：“你要是不想療養院，我可以讓你出國。外面有很多可以買入的小島，四面環海，與世隔絕，我想你們也很喜歡。”
沈母臉上的溫情碎裂，看沈佳的眼神多了幾分怨毒。
但她不想就這樣放棄，她指著顧非詢問：“是不是他讓你這樣做的？”
“我就說他不是個善類，一回來就要把我們從你身邊趕走，他好來拿捏你。”
顧非疑惑，她是在說他嗎？
他怎么不知道他能拿捏沈佳，至今他都是被她玩弄于鼓掌的。
沈母橫了一眼顧非，繼續對沈佳說：“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你要相信我們。”
沈佳的手握緊了，緊到他都感覺到了疼痛。
他眼神冷了下來：“你猜對了，把你們送走是我反擊，也是警告。”
沈母有種被豺狼盯上的感覺，從腳底涌上的寒意迫使她避開和顧非的對視。
“如果在療養院還學不乖，那就在治安不好的國家里挑選一個，我很期待你們每天都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沈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抄起一個盤子就朝著顧非砸過來。
沈佳嚇了一跳，身體比腦子反應得快，把顧非往她懷里拉，堪堪避開了砸過來的盤子。
盤子撞在墻上落地，清脆的聲響伴隨著一段段臟話傳出來。
顧非緊緊皺著眉頭，沈父的性格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惡劣，還好沈佳沒有跟著他們長大，不然他真的很難想象現在的沈佳是什么樣的性格。
沈佳臉色變了，讓人把他們拖出去。
沈父被控制住的時候拼命掙扎，直到被安保人員踹了兩腳。
他才意識到沈佳要把他們送走的話不是玩笑話，才安生了很多。
而沈母則是一直都在罵顧非。
好像造成今天這一切都是顧非在吹耳旁風的緣故。
顧非不在意沈母的話，比這更難聽的，他都聽沈佳身邊的朋友說過。
沈母這幾句話不算什么。
等倆人被帶走之后，顧非看著滿桌狼藉，對沈佳說：“我來收拾，你去歇著吧。”
他起身，剛要挽起袖子。
就見沈佳抬眼看著他說：“我有點餓，你給我做點吃的。”
她看他的眼神和年少時期看他的眼神一樣，只是語氣變得更加理所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