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追上去,而是帶著鉆石往回走:“不要瞎跑,我又跑不過你。”
被揪著耳朵當繩索的鉆石嚶嚶嚶的撒嬌求饒。
在他們走后,沈佳緩步走上了崎嶇的山路,看了顧非離開的方向一眼,就離開了。
別墅恢復了上一段婚姻時的裝修。
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別墅是有點空。
她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烈酒倒入杯中,看著冰塊浮沉。
顧非做手術時,她曾經許諾,只要手術成功,她就不再糾纏。
手術成功了,她也就真的不再糾纏。
她以別墅要清空的借口讓錢姨離開,是想著顧非剛出院,有人照顧會好些。
顧穎事忙,又不能讓顧母知道他生病這事。
只有錢姨照顧,她才能放心。
她也知道,只要開除錢姨,顧非就會給她提供一份工作。
事情也如同她預料的一般,錢姨去了顧家。
她照料顧非很不錯,長了些肉。
在劉倩公司外遙遙一望,能感覺到他的精氣神足了。
之后,她也去看過顧非不少次,每次在他視線轉過來時,都會快速移開。
下暴雨的那天,她明知道去工作室樓下是看不見顧非的。
可她還是要去。
哪怕只是在那里呆著,也能緩解每次下大雨都能讓她想起顧非暈厥的心慌。
這次山莊遇見,是意外。
她和合作方約在這里見面,偶然見到顧穎和顧母,聽她們的對話,顧非也來了,就想來見見。
鉆石發現了她。
她也不知道她匆匆躲閃的身影是否被他見到。
不管是不是,她最近都不能見他了。
他疑心重,最近再去見,會被他發覺的。
顧非知道那個身影是沈佳,那日雨過天晴后,他去查了監控,看見了熟悉的車牌。
以后每每察覺有人跟隨,他都會去查監控。
每每都能看見熟悉的身影。
他不明白沈佳這是在做什么,只要不打攪他,就隨她去吧。
一轉眼,季節更替。
他代替楊輝去國外參加大賽,在異國他鄉,他又見到了沈佳。
她隱入了人群中,離開了他的視線。
上次見面是三個多月前的山莊里。
之后的三個多月,顧非多次路過沈氏集團,都沒見過她的身影。
之前他覺得城市很小,到哪里都能見到沈佳。
這次他明白了,城市不小,就算生活在一個城市,一輩子都可能不會遇見。
之前的每一次見面都不是巧合,是沈佳想見他。
他轉身走進酒店,不去在看混入人群的沈佳。
沈佳從人群里走出來,看著那修建成城堡的酒店。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她以為遙遙一見不會讓他發覺。
可能是異國他鄉讓他警惕,很快就注意到她的視線。
還好她原本就在人群里,想要躲開很容易。
顧非的視線在人群里轉了一圈,最終回到了酒店。
她在樓下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秘書為她開車,勸她:“您如果想見顧先生,可以過去,大大方方和他打招呼,這不算糾纏。”
她看了一眼后視鏡,鼓起勇氣說:“只是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