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歌毫不猶豫地打斷他,“但阿欽跟我吃了那么多苦,還照顧我和孩子,我卻沒什么能給他的。”
“既然阿聞有了我的愛,那就給他個名分。”
“一個虛名而已,阿聞也不會知道的,這不過分。”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心口。
一個虛名。
原來我視若珍寶的婚姻,是她能隨便給予給別人的補償。
甚至那人還是害我身體虛弱,讓我終身離不開呼吸機的仇人。
這還只是不過分?
我的心痛到麻木,失衡的心跳讓我難以呼吸,幾乎站立不穩。
扶著冰冷的柜臺,我一步步地往外走。
剛走出民政局大門,身后卻傳來一聲嗤笑。
“喲,這不是傅聞哥嗎?真巧啊。”
3
看我面無表情,宋南欽眼底閃過惡毒的挑釁。
“你知道我和笙笙的兒子,是怎么來的嗎?”
“就是四年前那天晚上啊,你躺在手術臺上要死不活,笙笙說要送我份禮物。”
他的話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在我心口反復剜攪,血肉模糊。
我眼前陣陣發黑,呼吸艱難。
宋南欽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繼續添火:
“對了,那醫院也是笙笙特意為我買的。”
“這四年我們一家三口,天天都在一起,她會帶寶寶,會陪我值夜班,會和我們去郊外。”
“所有見過她的人都夸她是個好媽媽。”
我耳邊嗡嗡作響,恨意和惡心翻江倒海般涌上。
身體卻冰冷麻木,動彈不得。
隨后我試圖從他身邊繞過,他卻驚呼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刀。
下一秒,我被一股大力一把推開,整個人都摔倒在地,胳膊劃開長長的血口。
是秦笙歌,她看都沒看我,驚慌失措地扶住宋南欽:
“阿欽你怎么樣?”
宋南欽臉色慘白,捂著心口,指縫間竟真的滲出血跡。
他聲音帶著哽咽:
“笙笙我好痛,我只是想和他道歉,可他太恨我…竟然帶了刀…”
秦笙歌猛地抬頭瞪向我,“傅聞你瘋了?!你竟然敢動刀?!”
看著這荒謬的一幕,我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動刀?秦笙歌,這里有監控,睜大你的狗眼去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可秦笙歌厲聲打斷我,眉眼里全是冷漠。
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宋南欽:
“四年前的事,阿欽是做得不對。”
“可他當時年紀小,只是一時沖動,我也已經為你報仇了!這還不夠嗎?”
“你為什么還要斤斤計較,再來傷害他?!”
斤斤計較?我重復著這四個字。
什么叫斤斤計較?
心臟重傷的是我,離不開呼吸機的是我,愧疚等待的是我,被愛人背叛的還是我。
到頭來原來斤斤計較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