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微頓,再次看向沈南音的眸光帶著些許不善,可不過幾息的工夫,她便斂了眼底的輕蔑,再次恢復(fù)方才那般溫婉的模樣,叫人不禁懷疑是否看錯(cuò)了。
兩人一坐一站,明面上夏清婉氣場全開,將沈南音壓制的死死地,可夏清婉卻似是從沈南音眼底看到了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淡漠。
若放在從前,夏永禾方才的那一番話便可叫沈南音暴跳如雷,她即便不會(huì)動(dòng)手,也勢必會(huì)說出一些污言穢語來嘲諷夏永禾。
可她如今卻神情自若,好似從未將夏永禾的話放在心上般。
良久,就在周遭的人越來越多之際,夏清婉才含笑回道:“總歸只是一些胡言亂語罷了,沈小姐不也沒有受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么?”
“且大家都是同窗,沈小姐又何必這般當(dāng)真?zhèn)撕蜌饽兀俊?/p>
此言一出,周遭的女子便隨聲附和,就連另一座講堂的男子都不禁被此處的熱鬧吸引了過來。
沈玉容再次捏住沈南音的衣袖,壓低聲音道:“姐姐,你今日剛來書院,還是莫要惹事的好,若不然日后還如何同大家相處?”
她聲音雖小,卻也能叫周遭的人聽個(gè)清楚,圍在門外的少年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他們雖垂涎沈南音的美色良久,卻也曾見識過她的嬌蠻,若不是她父親乃大梁將軍,只怕他們早已使用手段將其收回府中為妾了。
只可惜這般女子只能遠(yuǎn)觀,斷不可親近。
人群忽然擁擠起來,原本面露不悅的幾位公子在看到李玄后都紛紛識趣的避開了些,默默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李玄尚未鉆到前邊,就聽得沈南音開口道:“我是離開書院了一段時(shí)間,可并不代表我不會(huì)與人交談,妹妹此言莫不是在說夏家姐妹二人是不好相與的?”
聞言,夏永禾掙脫開束縛,上前一步指著沈南音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整個(gè)龍門書院誰人不知你才是那個(gè)最難相與的,既是被勸退了,如今為何又要舔著臉進(jìn)來?”
“你不妨去書院問問,這里哪還有一人愿意同你親近?”夏永禾垂眸看了眼正小心翼翼坐在沈南音身旁的沈玉容,旋即扯出一抹譏諷的笑來,“我倒是忘了,也只有你這心思單純的庶妹還能同你說上幾句話。”
“要我說啊,沈大小姐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自討沒趣,還敗壞沈府的家風(fēng),平白害得沈玉容日后難尋夫家。”
夏清婉輕蹙了下眉心,有些不悅的輕喝出聲:“永禾!”
迎上她略帶警告的視線,夏永禾立即住了聲,有些不服氣的往后挪動(dòng)著腳步。
夏清婉的眸光再次落到沈南音身上,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溫婉,“今日家妹多有得罪,我代她賠個(gè)不是,不過沈小姐方才所言,日后還是別說的為好,畢竟我姐妹二人也從不會(huì)主動(dòng)去攻擊旁人。”
“既然大家都是同窗,那沈小姐的這些話我亦不會(huì)當(dāng)真,只是希望沈小姐能吸取教訓(xùn),免得日后又被書院勸退,失了顏面的恐怕還是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