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宣瞇了瞇眸子,眼底隱隱浮現幾分陰狠之色。
下一瞬,一只白玉茶盞便落在了那衛遠腳邊。
一陣瓷器碎開的聲響驚得幾人心下一緊,忙將頭又垂低了幾分。
緊接著,裴文宣疾步朝殿門處走去,可尚未跨出殿門,他便又收回腳,轉身看向殿中跪著的兩人,陰沉著臉怒斥道:
“一群酒囊飯袋,連個刺客都抓不到,本皇子養著你們有何用?!”
語罷,他又氣呼呼的回到原處落座,大掌隨即落在桌上,震得茶盞一陣脆響。
緊跟在他身側的李書成見狀,忙上前幾步將那幾只搖搖欲墜的白玉茶盞扶穩,隨即安慰出聲:“二皇子不若再等等,說不定這幾日便能尋到人了呢?”
聞言,裴文宣再次將他剛扶正的茶盞掃落在地,怒道:“等等等,你就知道等,這都過去多久了,依舊沒有音訊。”
“究竟還要等到何時,才能將人捉住?!”
“若此事傳到父皇耳中,本皇子的未來還要不要了?!”
須臾,裴文宣再次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著,他負于身后的大掌緊緊攥起,胸膛也因太過生氣而劇烈的起伏著,好似下一刻便會將那始作俑者碎尸萬段一般。
李書成忙跟上前去,在他耳畔低聲提醒道:“二皇子切勿急躁,皇上至今都不曾尋你,證明他還不知曉此事。”
“如今,您在明敵在暗,對方究竟想做什么,咱們還尚且不知,若您先自亂陣腳,這不正中那人下懷么?”
裴文宣倏地轉身看向他,眼底帶著幾分狐疑之色,見他視線輕輕掃過殿中幾人,裴文宣倏地明了,隨即一腳踢中衛遠的心窩,怒斥出聲:
“還不快滾下去尋人!要等著本皇子親自去嗎?!”
“是,屬下,屬下這就去。”兩人忙不迭起身告退。
裴文宣冷哼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全公公和幾個無動于衷的宮女,再次怒道:“還杵在這做什么?你們也滾!”
話音剛落,幾人便匆忙起身,步履匆匆的退了下去,還不忘將殿門闔上。
“說吧。”裴文宣再次將視線移至李書成身上,語氣相比方才也稍顯平和了些,“若你又只會讓本皇子等的話”
“恐怕本皇子宮中這門客便要換上一換了,畢竟本皇子想要的是能助我成事之人,而不是打著相助的幌子招搖撞騙的酒囊飯袋。”
他說著,轉身在桌前落座,大掌輕叩桌面,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殿中之人。
李書成忙行禮道:“既然那人能躲過宮中一眾御林軍,將那些個所謂的‘證據’送到您跟前,那必定是想以此要挾您。”
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坐上之人,見其面色如常,他才又繼續道:“二皇子,您細想一下,若那人真要將此事捅到皇上跟前去,便不會多此一舉將東西送到您這處了。”
裴文宣點著桌面的手倏地頓住,他挑了挑眉,眸中冷意褪去,轉而換上了一副和善的模樣,語氣也稍稍緩和了幾分,“起來說吧。”
“多謝殿下。”四目相對之際,李書成緩緩站起身子,恭敬的道:“既然那人想以此威脅您,不若您自己將此事捅到皇上跟前去。”
聞言,裴文宣眼底再次浮現一抹寒意,說出的話也隱隱帶著幾分殺氣,“你這是想讓本皇子沒事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