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事說得很仔細，沈清歡也聽得很認真。
“當然，這出徒的時間可不一定。”
“要看一個人的悟性。”
“如果說是悟性好的，三年五載的，就能成為一名出色的繡娘。”
“如果說是悟性差的，恐怕大半輩子，也只是碌碌無為的繡娘。”
“甚至于還有甚者，卻出不了徒。”
“像那樣的，我們繡坊也不會一直教的。”
“就算出不了徒的那些，以前交出來的學費，也不可能會退回。”
“所以，還望這位夫人您一定要考慮清楚。”
沈清歡在心里暗暗點頭。
這霓裳閣的規則還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我先交三個月的學費。”
“您看是否可行？”
三個月也就是三百文。
目前，這三百文對于沈清歡來講，還是能夠拿得出手的。
甚至于，掏出這三百文之后，還足夠富裕，絲毫不用擔心明年李大寶上私塾沒有錢。
而這三個月期間，她還可以繼續掙錢。
白管事見沈清歡這么爽快，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
直接領著沈清歡，簽下了文書。
“以后我們家小女，是要住在繡坊還是？”
這一點，其實才是沈清歡最為關心的。
“您也可以每日接送，也可以讓姑娘在這兒住著，五日回一次家，都無妨的。”
“只是我們這里，每日有規定的時辰。若是晚了的話，是不可能再重復教一遍的。”
沈清歡看向小丫。
“秋兒，你是怎么想的？”
“是打算在這兒住著，還是說讓娘每日接送你？”
“娘，我在這兒住著就好。”
“剛剛管事的不是說了，每五日都會有一個假期，到那個時候娘再把我接回家便是。”
這三天，李小丫發現周圍的姑娘們比她的繡工好得多，而且也十分友善。
每日固定的功法訓練完成后，她都可以在私下里詢問那些繡法和技巧。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在這三日之內有了很大的進步。
若是以后每日都回家的話，再遇到什么不會的，不懂的，就沒有人去詢問。
到那時候，很有可能便會被她們落下。
一旦自己成不了出色的繡娘，就幫不了娘親，甚至于還有可能會被繡坊退掉。
到那個時候，丟的不僅是她自己的臉面，還有娘親的臉面。
沈清歡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其實，早在她聽到白管事這么說的時候，心里面就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李小丫這孩子別看年紀小，但其實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姑娘。
端看她眼神里面的那抹堅定，就知道肯定會選擇在繡坊住著。
說不定，還會利用課余的時間，加緊練習。
畢竟繡坊中，她們當學徒的這些日子里，是有足夠布匹的下腳料，供她們練習。
但是一想到，自己這個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的姑娘，就要過上住宿的生活，沈清歡心里就不是滋味的厲害。
在她那個年代，這么大點兒的小丫頭，還在父母懷里撒嬌。
可是在這里，早早的就已經開始為以后的生活來做準備了。
不過想想，她也曾聽老人們說過。
在曾經的一些年代，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站在板凳上，到那大鍋灶做飯
到底，還是大環境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