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有喜歡的，告訴我。”
姜知意斂了斂眉眼，低聲應了一句。
拍賣會很快開始，打頭的是幾件精致的珠寶，而后是一些古董。
競拍聲此起彼伏，金額在輕松的氛圍中節節攀升。
霍宴清偶爾舉牌，姿態閑適的像是在進行一場無關緊要的游戲。
直到最后一件藏品上場。
一把小提琴。
溫潤的深琥珀色，漆面下的木紋在燈光下流淌著柔和而內斂的光澤。
姜知意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僅片刻的功夫，迅速抽離。
饒是如此，霍宴清還是注意到了。
“想上去試試嗎？”
拍賣師像是聽見了霍宴清的話似的，開始在臺上遍邀會琴的人上臺。
姜知意微怔，放在腿上的手蜷了蜷，“我沒什么興趣。”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霍宴清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霍宴清沒有勉強她，而是在開始拍賣的時候，再三舉起了手里的號碼牌。
競價迅速在幾位藏家之間展開，價格更是一路飆升至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就在霍宴清準備再次加價時，姜知意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是為了我，就算了吧！”
現在的價格已經遠遠超出估價，拍賣師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提高：“目前出價六千五百萬！六千五百萬一次......”
聲音在整個宴會廳回蕩。
霍宴清靠在沙發上，目光自始至終落在眼前小姑娘的身上。
“不喜歡？”
姜知意指尖微顫，默默地點了點頭。
“六千五百萬第二次！”
“六千五百萬第三次！恭喜周先生奪得這件藏品。”
一錘定音！
侍應生捧著放在絲絨上的小提琴緩慢經過時，姜知意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上面。
過往的一切紛紛揚揚在腦海里回旋，像是一塊大石頭驟然落下，壓得她喘不上氣。
她扭頭看向霍宴清，“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
“好，我陪你。”
游輪平穩的滑行在墨色的江面上，一點一點的劃開碎金般的波光。
空氣中的那股清甜的香檳味道，以及女士們高級香水的味道被一吹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江風獨有的混合著泥土巖石的清香。
姜知意扶著欄桿，靜靜地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江平面，酒意上頭，滋生了本不該有的傾訴欲。
“有關我的新聞，你應該也聽說過不少吧！”
霍宴清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斜倚在欄桿上，正好與她的目光錯落相逢。
“都是真的？”
姜知意微怔，旋即笑了笑，“有些是假的，有些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自己能分得清嗎？”
姜知意望著他的眼睛，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正色道：“網上說我氣死了自己的老師，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