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我襯衫紐扣上的微型錄音器,正在記錄著這場荒誕的表演。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低沉的聲音清晰的傳進(jìn)錄音器。
“簽完字,立刻處理干凈。容器絕不能留任何后患,明白嗎?”
是他對著身后的心腹保鏢說的。
我心底最后一絲屬于姜瓷的殘存希望,徹底熄滅了。
松開他時(shí),我早已滿臉淚痕,幾乎栽倒。
淚水糊了滿臉,我拿起筆,手指抖的不成樣子,在那份賣身契上,簽下姜瓷兩個(gè)字。
筆跡歪歪扭扭,透著絕望。
霍沉梟一把抽走捐贈(zèng)書,看都沒看我一眼,嫌惡的皺眉。
“帶下去,別讓她這副樣子,臟了婉清的眼。”
保鏢粗暴的架起我。
就在我被拖離的瞬間,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傳來裴安的加密通訊。
“涅槃?dòng)?jì)劃啟動(dòng),倒計(jì)時(shí)72小時(shí)。”
心跳逐漸微弱,開始模擬走向死亡的鼓點(diǎn)。
4
我被送回了霍家別墅。
名義上是靜養(yǎng),實(shí)則被變相軟禁在二樓的客房,門口24小時(shí)有保鏢守著。
蘇婉清需要靜養(yǎng),住在走廊盡頭的主臥。
霍沉梟大部分時(shí)間都守在那里。
下午,裴安來給我例行檢查。
他戴著聽診器,手指在我手腕按壓,低聲快速道:“竊聽器植入完成,目標(biāo)蘇婉清。”
他剛走沒多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蘇婉清穿著絲綢睡袍,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格外精明。
她施施然走了進(jìn)來,反手鎖上了門。
“晚晚姐,”她走到床邊,一把抓住我手腕,指甲幾乎掐進(jìn)我肉里。
我身體一僵,抬眼對上她滿是惡意和快意的雙眼。
“跪雨的滋味不好受吧?”
“別急,更好的還在后頭呢。等你那顆心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在我身體里,我會替你好好感受這個(gè)世界的。”
她湊的更近,溫?zé)岬暮粑鼑娫谖叶叄f出的話卻讓我渾身冰涼。
“你知道嗎,你爸媽死前,也是這么跪著求饒的那樣子,跟你今天在雨里,真是一模一樣呢,可憐喲。”
她咯咯笑起來,指甲徹底陷入我的肉里。
“放心,我會讓你的心在我身體里,日日夜夜的懺悔,懺悔你姜家活該被我們榨干,活該斷子絕孫!”
父母慘死的畫面,被活埋的礦洞,霍家虛偽的收養(yǎng)恩情
所有被刻意壓制的血海深仇,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徹底被點(diǎn)燃。
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我淹沒。
下一秒,我一把甩開蘇婉清。
“啊!不要,不要挖我的心,婉清姐我錯(cuò)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像瘋了一樣從床上彈起來,撲向旁邊的床頭柜,上面的監(jiān)護(hù)儀別我撞到在地,摔成兩半。
地上一片狼藉。
“你干什么!”
蘇婉清被我甩得一個(gè)趔趄,撞在墻上,又驚又怒的尖叫起來。
混亂中,我驚恐的揮舞著手臂,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向蘇婉清,手在她腰帶上飛快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