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波正嘆息一聲，看著陸程文，突然紅了眼圈兒。
陸程文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好推過去一杯水：“伯父，您喝水?！?/p>
姜波正一笑，摸了摸水杯，看著陸程文，展開了一套掏心掏肺的自白。
“程文，說實話，我謝謝你。發自內心的感謝。”
“伯父，您這就客氣了，我是……”
姜波正止住了陸程文：“那天，我們本打算是談判如果破裂，就要動手的。但是我們到那里的時候，已經看到你背著小猴子出來了。你知道，那一瞬間……我對你充滿了感激之情。”
陸程文剛要說幾句客氣話，又被姜波正止住。
“你讓我說完。”
“我看著你為了小猴子能做到那種地步，坦白說，她親哥哥也沒這樣過?！?/p>
“我是個失敗的父親?！?/p>
“我從十幾歲，就被冠以天才之名。當然啦，四大家族，根本不缺天才，能有機會繼承家主大位的，更是鳳毛麟角。”
“我們姜家的規則有點特殊，就是……負責繼承家主的人，名字里的字會有所不同。所以，當年為了爭奪一個‘波’字，我是很拼命的?！?/p>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比你大一些也不多。對人生、家庭、自我……的了解都不太深刻?！?/p>
“我那個時候，桀驁不馴，自以為是。天天嚴肅得很，甚至……有些冷血?！?/p>
“小虎和小猴子，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生、長大的。”
“小虎很像我，他很堅強。但是小猴子……她很軟弱，很有同情心。但是你知道的，在姜家，太軟弱的人，他……而且，我是了。
岳父大人抬愛，如此掏心掏肺，自己正應該答應下來，直接把小猴子救出苦海，逃脫厄運。
自己責無旁貸?。?/p>
但是姜遠姝那邊……自己怎么面對？怎么交代？
你救了小猴子，那就是玩弄了姜遠姝；你不救小猴子……小猴子還有一輪生死劫難。
兩個都要？
怎么說??？
告訴姜商，你女兒，你孫女我要一起娶？
那別說救他們了，自己都得找個人救救自己。
姜波正不理解，陸程文為了小猴子，刀山火海都不怕，生命都可以豁得出去，怎么說到結婚，這么為難呢？
“程文，你覺得，小猴子配不上你？”
“不不不，不是不是不是……”
“那是你擔心姜家不答應？”
“也不是，有您這些話，我心里跟吃定心丸兒似得?！?/p>
“那我不明白了，你對小猴子有情有義，這件事應該是順理成章，你也樂于促成的??！”
陸程文想了半天，還是只能嘆氣。
沒法說??！
我說剛剛你妹妹在這里跟我……打牌胡了好幾把？
陸程文汗嘩嘩地。
姜波正道：“老太太可是沒拿猴子當回事，她那邊還催著讓猴子去補大陣呢?！?/p>
陸程文想了想：“要不我先跟老祖宗聊聊？”
“別！你殺了他曾孫子，她火氣可大呢！”
陸程文道：“我提出來要娶小猴子，姜爺爺那……他能答應？”
“只要你勾住了老四，讓他去說！準成！”
姜波正一看陸程文還在猶豫，當即站起來，直接就要下跪：
“程文！算我姜波正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