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替她卸下披風,觸到衣料下冰涼的體溫,忙道:“姑娘快到爐邊暖暖,奴婢這就去端熱水來。”
春桃待她是很盡心的,很快打來了熱水。
柳浮萍的雙手泡在熱水中,暖意一點點的驅散了身上的寒冷。
她眸子不動聲色的掠過室內華貴的裝潢,心底里卻浮現出秦驍策今日動怒的模樣。
她能清晰的察覺到,秦驍策對她越來越在意,興趣也越來越深。
她雖然是一直在吊著秦驍策,在躲著他,但卻也不能完全的不給他一點甜頭,她要在他對她動心時,適當的給些好處才是。
她要勾著他、吊著他,讓他對她興趣越來越深,讓他步步淪陷。
男人不會珍惜輕易就能得到的東西。
越是唾手可得,就越不在意。
對于秦驍策這種身居高位的人來說,身邊人都會阿諛奉承,而她就是那個例外。
讓秦驍策欲罷不能的例外。
柳浮萍想到這里,突然笑了。
走到今日這一步,她還真是得好好謝謝秦明珠啊。
沒有秦明珠的助攻,她怎能進展得如此之快?
秦明珠。
你會親手,推自己入萬劫不復的。
翌日,柳浮萍早早便去了主院伺候。
秦驍策已醒,披著墨色錦袍坐在窗邊,見她進來,目光從窗外的殘雪上收回,落在她臉上。
“來了?”
秦驍策聲音慵懶,又透著幾分戲謔。
昨天那么抗拒,今天還不又是乖乖過來了?
柳浮萍一愣,隨即垂眸道:“國公爺吩咐,不敢不從。”
她走上前,十分熟練的解開他后背的繃帶,又細細的換了藥,避免和他進行肢體接觸,但指尖還是不可避免的劃過秦驍策的后背。
她察覺到指尖觸碰之時,秦驍策身體微不可覺的僵硬。
換好藥之后,柳浮萍端著換下來的紗布出了門。
正在此時,秦明珠來了:“爹爹!女兒給您送粥來了!”
柳浮萍勾唇一笑,當下便上前攔住了秦明珠:“大小姐,國公爺剛換了藥在小憩,府醫說需要靜養。”
秦明珠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目光如刀般刮過柳浮萍的臉,落在她身上的主院侍女服飾上,怒意更盛:“我給我爹爹送粥,何時輪到你管了?讓開!”
“大小姐小聲些,免得驚擾了國公爺。”
柳浮萍寸步不讓,擋在暖閣門前。
“你敢攔我?”秦明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上前一步,幾乎貼到柳浮萍臉上,“柳浮萍,你不過是我撿回來的一條狗,如今竟敢騎到我頭上了?”
“奴婢只是按王大夫的吩咐辦事。”
柳浮萍語氣恭敬,卻并沒有后退半步。
“吩咐?什么狗屁吩咐!”
秦明珠怒火中燒,想起昨日父親的斥責,想起柳浮萍如今堂而皇之地留在主院,所有的委屈與憤怒瞬間爆發,“我看你就是仗著爹爹寵你,才敢如此放肆!”
話音未落,她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向柳浮萍的臉。
這一次,柳浮萍早有防備,側身欲躲,卻因秦明珠動作太快,臉頰還是被狠狠擦過,力道比昨日更重,打得她頭偏向一側,嘴角瞬間溢出一絲血跡。
“賤婢!還敢管我?”秦明珠見狀更是怒不可遏,抬腳就想踹過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