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不能信她這副可憐樣!這賤婢絕對是裝的,她心思不純啊!”
秦明珠看著秦驍策抱著柳浮萍要走,立刻追了過去:“爹爹,您決不能被她蒙蔽啊!”
秦明珠抓著秦驍策的衣角,眼眸中滿是淚水。
秦驍策抱著柳浮萍的手臂猛地一僵,垂眸看向懷中女子,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她還指著我的鼻子罵!”秦明珠撲到秦驍策身邊,抓住他的衣擺,“她罵我如今算什么東西,爹爹,她還說說您夜夜留她在主院,早就厭棄我這個女兒了!以后她若是當了主母,還要將女兒扒皮抽筋!”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秦驍策心上。
他想起昨夜柳浮萍在暖閣替他換藥時,始終垂眸不語,指尖沾著藥膏的動作輕得像羽毛,何曾說過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她還炫耀!”秦明珠見父親臉色沉郁,哭得更兇,珍珠淚砸在秦驍策靴面上,“她說您賞了她西跨院的云錦被,還允她隨意出入書房——爹爹,那是娘親生前最喜歡的屋子!她一個賤婢,竟敢覬覦娘親的東西!”
秦驍策看著女兒扭曲的面容,皺起了眉頭。
“她不會這樣說。”
“爹爹,您如今不相信明珠了嗎?”
秦明珠震驚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驍策,“如果不是她先挑釁我,我怎么會這樣罰她啊!爹爹!您不能被這個狐貍精蒙蔽啊!”
“夠了!”
秦驍策的聲音陡然拔高。
秦明珠被父親的怒喝嚇得一哆嗦,卻仍不放棄,猛地抱住秦驍策的腿:“爹爹!您忘了娘親嗎?娘親臨終前抓著您的手,讓您護著女兒啊!如今女兒被一個奴婢騎在頭上,您要是不管,女兒女兒也不想活了!”
說到這里,秦明珠跌坐在地上,滿臉絕望的哭著。
她哭并非是做戲,而是真的慌了。
她哪里見過秦驍策這般冷厲的模樣?她甚至有一種,秦驍策會真的不要她的感覺。
聽她提到亡妻,秦驍策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
他低頭看著秦明珠哭得紅腫的眼睛,那眉眼依稀像極了發妻,可說出的話卻如此刻薄歹毒。
他想起發妻在世時,溫柔善良,怎么會教出這般跋扈的女兒?
“你娘若是泉下有知,”秦驍策的聲音冷得像冰,“定不愿看到你如今這副模樣。”
“爹爹?您怎么這么說?明珠只有您和娘親了!娘親怎么會討厭明珠呢!”
秦明珠心臟一緊,沒想到自己從前百試百靈的招式竟然失敗了。
以往,只要她提起娘親,父親必定心軟。
可他如今卻這么說
柳浮萍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溫熱的血順著秦驍策的袖口滴落。
秦驍策不再看秦明珠,小心翼翼地托住柳浮萍的后頸,指尖觸到她黏著血痂的發絲,心尖驟然一疼。
“國公爺”柳浮萍忽然輕喃一聲,睫毛顫抖著睜開一條縫,渙散的目光落在秦驍策臉上,又迅速閉上,嘴角溢出破碎的字句,“奴婢”
這微弱的呢喃像針一樣扎進秦驍策心里。
他不再猶豫,抱著人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