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金瘡藥粉落入傷處,柳浮萍輕嘶了一聲,嚇得春桃睜著水眸看她。
柳浮萍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示意她繼續,這才輕聲開口:“王爺同國公爺交情匪淺,看在國公爺的面子上,也不會對我置之不理。”
春桃點了點頭,對夫人的話一向深信不疑,低頭更小心地上藥,動作輕緩。
“此事來得突然,大約和王爺有關。”柳浮萍壓低了聲音,“無論如何,到底不比在府中,今日是我不好,便是沒有刺客,山上少不得有些野獸,實在不安全,接下來這些日子,咱們便好好呆在寺中,無事輕易不出去。”
春桃無有不應,立刻重重點了點頭。
她自小就在鎮國公府,老子娘便是府里的下人,從小到大,連出府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自然是嚇壞了。
若不是顧忌著夫人在身邊,春桃早就要哭了。
她抽了抽鼻子,說話間又帶了哭腔:“是,夫人,奴婢一定不亂跑。”
“好了,別害怕。”柳浮萍笑了笑,對上春桃害怕的臉色,“不是什么大事,咱們只要不出門,不離開人群就是了,國公爺給咱們找的侍衛身手不俗,你方才不是也瞧見了?會沒事的。”
柳浮萍拍了拍春桃的手,語氣篤定,眉目沉靜,雖然面色還有些差,但此刻已經完全定下心來。
春桃見夫人如此模樣,心中底氣也足了些,壓下方才的驚慌,朝她抿出一個笑意。
“是,夫人,今日您受驚了,都是奴婢好,只是咱們還在寺中,沒法給您補身子。”
安慰好春桃,小丫頭立刻擔心起柳浮萍的身子來。
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柳浮萍出了什么大事,才要一日三餐的將養著。
柳浮萍也被她懊惱的神色看得忍俊不禁。
笑過后,才想起正事來。
“說起來今日多虧侍衛反應機敏,箭矢鋒利,難免傷人,春桃,你晚些包上幾份碎銀子去給侍衛們,算是嘉獎他們今日護主得利。”
春桃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起身,只是依舊心疼地看著柳浮萍的小腿。
“不是什么大事。”柳浮萍無奈,“去吧,接下來這段時間,咱們的安危可全在他們手上。”
知道夫人只是心善,春桃起身,也不心疼銀子,包了好幾份出門。
外頭隱約響起侍衛們的感謝聲,柳浮萍斜倚在塌上。
房中沒了人,她這會兒才真的放松下來一些。
片刻后春桃便回來,卻是有人來了。
“夫人,瑞王妃來了,正在外頭呢。”
柳浮萍面露詫異,忙不迭將人請了進來。
白月蕊一身月白流仙裙,頭頂只簪了兩只牡丹釵,也是含苞待放的花蕊模樣,倒真是同名字一般無二。
此刻臉上卻是一臉擔憂,直直向著柳浮萍去,又按住了柳浮萍正欲起身行禮的動作。
“王妃”
“才說了不必同我如此生分,你腿受了傷,還這樣多禮做什么,快些好好躺著。”
白月蕊眼中滿是擔心,似乎比起春桃還要更甚幾分。
“月兒怎么知道我腿受傷,可是方才也在山上嗎?”
柳浮萍順勢躺了回去,手仍被白月蕊抓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