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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第1頁)

她聲音拔高,眼底是明晰可見的憤怒,卻不是為自己喊冤,竟像是替那所謂的晏郎委屈一樣。

“晏郎?不知明珠說得是哪位學(xué)子?姓甚名誰?”

柳浮萍側(cè)頭看了一眼秦驍策,兩人眼中卻一般無二的疑惑,而后她又看向秦明珠,仿佛真的疑惑極了。

然而秦驍策被她這樣一說,卻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猛得一拍桌子:“什么晏郎,青天白日的,你竟也說得出口,女兒家的也不怕害臊!他究竟叫什么名字,還不快說。”

秦明珠冷不防被訓(xùn)了兩句,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稱呼得實在有些親密,但爹爹開始并未察覺不對,又是柳浮萍這個賤人,她果然居心叵測。

仗著秦驍策看不見,秦明珠略略側(cè)過身子,狠狠剜了一眼柳浮萍,這才朝著秦驍策委屈地癟嘴:“爹爹您別生氣,女兒知錯了,晏他名叫季晏禮,是青州平鄉(xiāng)人士,正是今年參加秋闈的學(xué)子之一。”

“爹爹,您怎么這副模樣,女兒前幾日在酒樓之中,若不是季公子仗義執(zhí)言,只怕女兒”秦明珠不滿地扯著秦驍策的衣袖,話語將盡未盡,眼圈都紅了一片,顯然,那日的事情對她影響頗深。

“季公子為人正直,也很是守節(jié)知禮,即便知道了女兒是國公府郡主,也不曾諂媚討好,反倒因為秋闈在即,婉拒了女兒的感謝,這些日子他都在酒樓之中認(rèn)真讀書呢!”

“明珠所說的,可是一愛穿著白衣的公子?”

柳浮萍看著秦明珠幾乎已經(jīng)與有榮焉的模樣,不動聲色斂下眸中意義不明的神色。

她這幾日只大概知道秦明珠不再出府,轉(zhuǎn)而給三元酒樓送吃食,還是方才才知道這其中的來往。

她心下愉悅,暗自想,季晏禮果然不愧是她看中的人,是披著人皮、道貌岸然的狼。

狼子野心,可也同樣聰慧,知道在不能一擊斃命之前,需要耐心等待,隱藏真相,如此才能一口咬斷敵人的喉嚨。

這才將將幾日,甚至秦明珠連他的第二面都沒見過,就已經(jīng)如此癡心,情根深種,季晏禮這匹黑心肝的野狼,真是名不虛傳——

她早在得知秦驍策的想法后,便在私下給蕭珩去了信,提前拿到了此次秋闈眾學(xué)子的詳細(xì)資料,蕭珩做事仔細(xì),雖不知道她用意何為,但仍各方面都挑了幾個出眾的人才。

季晏禮便是其中之一,卻不是什么好人。

蕭珩信中所說,季晏禮貪財好色,是個攀附權(quán)貴、兩面三刀的人,但他家世實在太差,好在模樣生得不錯,這些年來便靠這副皮囊騙了不少人。

若單單只靠季晏禮自己,十年寒窗苦讀,他是決計堅持不下來的,因此,這些年來他游走于幾位富家千金之間,如魚得水,更因此獲得了旁人無法輕易的夫子授課。

柳浮萍按下心中所想,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稍顯稚嫩的女子,對這樣一個骨子里爛透的人芳心暗許,秦明珠,你的未來,一定會比阿瑾痛苦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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