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秦驍策面上愣了一瞬,轉頭看向柳浮萍時臉上還有一絲遲鈍,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柳浮萍站在門口,面色是焦急萬分的擔心,甚至想伸手來拽秦驍策,顯然也被這消息嚇壞了。
秦驍策總算還有兩分理智,問過了正在門口候著的侍衛,果然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他不由得眼前一黑,想到方才秦明珠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維護那個什么季晏禮的模樣,心下又氣又怒,自己捧在手心養大的女兒,這才不過幾日,竟就這樣被騙走了?
“來人!備馬!”
秦驍策揚聲吩咐,陰沉著臉轉身就要離開主院。
柳浮萍及時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滿臉擔憂:“國公爺,妾身同您一起去可好?這樣女兒家的事,屆時若有什么意外,或許妾身能勸說明珠兩句。”
秦驍策自然不會反對,點了點頭,又吩咐了套馬車,一行人立刻出了國公府。
看著秦驍策一路都沒松開的拳頭,柳浮萍長長的睫毛順勢掩下,心底卻忍不住冷笑出聲,這才剛開始,便已經受不住了么?秦驍策還真是脆弱啊。
另一邊,秦明珠照舊只帶了桃枝一個人,大約是前幾次太過順利,加上心中想著季晏禮,因此這一次,比起之前來說,她很是張揚。
秦明珠不常來平民的地方,因此倒是沒有人認出她,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三元酒樓。
秦驍策和柳浮萍落后一步,出門時已經見不到秦明珠的身影,但想也知道,此時此刻,除了三元酒樓,不作他想。
同先前柳浮萍不同的是,秦驍策絲毫沒有遮掩,一來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嚇得掌柜親自出面。
他這三元酒樓做的便是學子們的生意,未出榜前,貴人不屑看他們一眼,這會兒鎮國公和夫人親自前來,掌柜實在欣喜若狂。
也因此,在柳浮萍說明要調查季晏禮時,掌柜幾乎就將他的訂房消息雙手奉上。
秦明珠這幾次派人來得很勤,性子又跋扈,掌柜即便不認識她,也知道身份非富即貴,十分上道地將人引到了二樓。
酒樓的人悄無聲息退了出去,習武之人最是耳聰目明,幾乎立刻便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聲響。
此處原本是用以看戲的地方,中間以輕紗遮掩,秦驍策和柳浮萍坐在秦明珠的視覺死角處,天衣無縫。
秦驍策下意識偏頭,清晰聽到在自己面前向來蠻不講理的女兒,此刻掐著一把輕柔的嗓音,姿態更是溫軟如水。
“晏郎,我聽說你此次未能上榜?你別傷心,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厲害的,這不過是個意外,那幫子書生向來不會看人,實在不行,還有以后呢,晏郎可千萬莫要氣餒。”
秦明珠手不自覺攥緊了袖袍,磕磕巴巴地安慰人,只希望對面的青年能心情好一些。
“多謝秦小姐,小生才疏學淺,此次落榜更覺無顏面對家人,更疲于梳洗,唐突了小姐,還望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