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禮被她推開了兩步,秦明珠惶然地起身,又想靠回秦驍策懷中,她語氣透著一股濃濃的恐懼:“爹爹,爹爹救我,明珠要死了”
季晏禮像是無奈極了,深深嘆了口氣,截住了秦明珠的話頭,伸手欲阻攔。
“明珠,外人還在,你即便想念爹娘,也不能說這樣的渾話,快別鬧了。”
他手才湊過去,就被秦明珠一把打開。
用的力氣很大,秦驍策看得分明,季晏禮手背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你滾!你給我滾!”
秦明珠搖著頭,渾身抗拒,“爹爹,爹爹你救救我,季晏禮這個chusheng日日對我打罵不休,我稍有抵抗便被打得更狠,若有半分不敬他就不許我吃飯,我好餓,我好痛啊爹爹爹爹你看看我,我好害怕,我以為你真的再也不會管我了爹爹。”
她像是覺得冷了,說著說著突然雙手緊緊懷抱住自己,話也說得語無倫次。
柳浮萍始終不發一言,同春桃站在一處,冷漠地仿佛看客。
“明珠,你別鬧了。”
季晏禮嘴角噙著一抹苦笑,他直直對上秦驍策懷疑的目光,卻不閃不避,“岳丈大人不知,自從那日明珠惹得岳丈大人生氣,被趕出府后,回來便自責不已,卻又不肯去國公府向您道歉認罪,一來二去的,竟將自己折磨得有些魘著了。”
他搖了搖頭,面上是恰到好處的自責:“都怪小婿未能照顧好明珠,本該早早告知,可小婿私心想著,明珠對您心中有愧,定不愿讓您再為她煩心,便自作主張地壓了下來,誰承想鬧到今日的地步。”
短短幾句話,秦明珠便成了個十成十的潑婦,他卻在其中左右為難,端得是有禮有節。
“我沒有!”
秦明珠死死瞪著他,眼中血絲彌漫。
她看向始終沉默不語的秦驍策,心中更是恐慌:“我沒有,我沒有瞎說!爹爹你信我!季晏禮他真的對我不好,他真的打了我!爹爹你救救我!”
她急的幾乎吼出聲來。
這是她唯一能逃離魔窟的辦法,若是秦驍策袖手旁觀,秦明珠不知自己該怎么辦了。
“萍兒,你且替她看看。”
柳浮萍抬首,對這吩咐毫不意外:“國公爺,妾身才疏學淺,更何況明珠如今瞧著情況不大好,她從前便對妾身不喜,如此難免刺激她,方才妾身已經讓春桃去外頭找了位女醫來,頗有名望,不如讓她替明珠瞧瞧?”
柳浮萍做事穩妥,秦驍策自然沒有異議。
片刻后,兩人從內室出來。
女醫低著頭,模樣十分老實本分:“回國公爺,夫人,小姐身上并無一絲傷痕,只是這幾日有些寒氣入體,佐以藥膳溫補即可。”
這便同季晏禮說得對上了。
果然,季晏禮聽了這話,面上更是受傷,“國公爺,明珠是小婿的妻子,小婿自當珍之重之,怎么可能對她動手呢?”